他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俩能更好地、更自由的在一起,结果呢,他俩共度的时间和质量都下降了。
这是不是邵安澜不再那么乐意花时间陪他的征兆?
也许对于邵安澜来说,爱情这项已经稳了,算初步成家,接下来就是他的人生重点,立业。
那自己是不是也该更多的为自己想想,为杨之乔的未来想想,总不能一辈子做邵安澜背后的男人。
而且就算自己愿意做,邵安澜和邵家那边的变数也不小。
邵安澜8号上午抵京的,杨之乔去学校上课了。
邵安澜当然也提前交代了让杨之乔去接他,但态度不似以前那么强硬,在杨之乔看来就是没那么迫切,既然他也不是非要自己去不可,可有可无,那不如不去更有尊严一些。
下午五点多杨之乔想着一周没见面,今天终于回来了,晚上好好吃顿饭聊聊天。
结果回家路上邵安澜来电话叫他去和正事那边一起吃。
邵安澜说的是正事这边还有一个顺带的小任务,介绍朋友给你认识,顺便一起吃晚饭。
杨之乔立马听出来这话的言外之意是我的正事还没结束,不能一起吃晚饭,如果你想一起吃就过来。
杨之乔马上生气了,冷笑一声,“你忙吧,我回家。”挂断了电话。
谁稀罕见你,晚饭爱吃不吃!
因为堵车,杨之乔情绪焦躁得被困在车流中,情绪逐渐发酵。细想之下横生出几分委屈,杨之乔也不是不明白人的感情早晚会由浓转淡,可是真的见证爱的消逝他还是心里难受憋屈的很。
邵安澜果然不再那么在意自己了。
明明自己这方面还没有变淡,为什么要面对潮水退去只有自己没穿底裤的尴尬。
邵安澜身边的朋友几乎都没什么长性,人的心和身体对他们来说都太过唾手可得了,想爬上他们的船、想和他们近身的人数不胜数,他们已经被消磨得没有心了。
真心宝贵吗?宝贵,因为破镜难圆,一个人真心付出的感情固然是宝贵的。
可这份东西里的杂质和玉望也太过昭然若揭了,所以所谓真心也并没有办法鉴定。
没有办法鉴定的东西,那只有各人自己估量价值。
高估低估,不过一念之间。
以前一直觉得邵安澜是个异类,现在看来,是自己可笑可悲罢了。
19岁单纯愚蠢的初恋而已,竟然还奢望过一生。
杨之乔越想越伤心,并不那么想回家,在爷爷奶奶面前他必须积极向上不能露出马脚,让他们看自己为感情伤春悲秋岂不可笑。
犹豫该去哪儿消磨这一晚,动了些去趟自己公寓过一晚的想法。
走着走着,路过钓台,车流里杨之乔竟然隐约看到了邵安澜常用那辆车拐了进去,前面一辆,后面跟着三辆车。
杨之乔一时起了几分好奇。
他倒不是因为邵安澜不能陪他吃晚饭,就突然猜忌邵安澜偷腥出轨,从各种蛛丝马迹来看,就算邵安澜早晚要出轨,应该也没这么快。
只是看到车牌的那一刻,杨之乔不知道从哪里生出奇怪的第六感,就是觉得恐怕邵安澜到这里来吃的不是那么单纯的公事晚宴。
想想邵安澜他爸就算再怎么逼他,他已经和自己一周没见了,一起吃个晚饭不算过分吧。正事来钓台不是不可能,只是只有三辆车?而且是以邵安澜打头?这分明就是以他为主的宴请。
介绍朋友给你认识?什么朋友?男的女的?这次出去认识的?
人是不能有一丝疑心的,一旦起了疑心就会无端持续放大,杨之乔就在这一份纠结中,叫出租车司机停在路边下了车。
因为之前的无数次送餐和与邵安澜同来,杨之乔顺利进入。
看到邵安澜的车停在最深处的径阁楼前,杨之乔知道单以自己是进不去的。
于是跟门口无数次伺候过邵安澜和杨之乔两人的侍者招呼了一声,那人完全不疑有他,跟里面通了个信就放杨之乔进去了。
杨之乔顺理成章进了径阁,上二楼看见幽苑餐桌前的一个和邵安澜大致同龄的女人,他一时有些呆愣。
女的?怎么会是女的?邵安澜找小三都找女的了?
联想起以前雁栖湖的那个娇气的小雅,莫非邵安澜女人缘太好现在都搞双了?
幸亏自己多心跟来了,他打死都不信邵安澜跟这个年纪的女人能谈什么公事。
“之乔?你怎么找来的?不是说要回家吗?”邵安澜从盥洗室里出来,迎面看见杨之乔呆站在门口,惊喜地走近。
杨之乔看着邵安澜全然没有遮掩和不自然的脸,暗中琢磨,到底这是正经事还是邵安澜演技太好?
“开始订的就是三位,果然你还是来了。不过怎么知道在这里的,问舒桐了?”邵安澜低头亲亲杨之乔的额头。
杨之乔推开邵安澜,又看了看身边来往的侍者和里面的女客人,决定现在先不发作,万一真的是正经事,自己失礼了岂不丢人。
“我先回家了,你既然被我堵在这里,一会儿好好给我解释解释。”杨之乔狠狠瞪了邵安澜一眼,转身就走。
“来都来了,干嘛还要走?”邵安澜追上杨之乔,看看杨之乔的脸色,低声劝慰,“别生气好不好?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一会儿回家我解释给你听好吗?”
“解释什么,有什么必要?”杨之乔以为邵安澜这话的意思是默认自己这是捉了他的奸,可是看他真诚的一脸歉疚之情又觉得他这错认得未免也太过坦率,难不成两人真有一腿?
“我不在的这些时间都会补偿给你的,别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