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镜子前龇牙咧嘴地盯着看自己的舌头。
“刷牙吧,我打个电话给保健医生。”邵安澜看着他就来气。
杨之乔洗漱好穿好衣服医生就到了,邵安澜说了是口腔溃疡,来的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的内科中医。
“大夫您好。”杨之乔乖巧问好坐下,张开嘴给大夫看自己的舌头。
“经常复发还是偶然发作?”大夫仔细看了看。
“最近我可能精神压力比较大……”杨之乔编着瞎话儿,不想承认是因为自己吃火锅造成的。
“他前天吃了一顿重辣的火锅,然后又吃冷饮,应该是饮食辛辣刺激到了,平时没有长过。”邵安澜替杨之乔回答。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杨之乔不满地回头看了眼邵安澜,“大夫说还是你说?别瞎插嘴。”
“如果是饮食上火的话,没什么大碍,”医生干咳一声,“口腔溃疡与心脾肝胃积火关系最为密切,现在食火发出来了,创面比较大,但是通过饮食等各方面的调整,几天就自然恢复了。饮食清淡,多吃流食,注意休息就可以,不需要开药的,但也有一些可以舒缓症状止痛的外用药,需要开一些吗?”
“需要需要,止痛的需要,大夫不瞒您说,我刚才起床就刷了下牙差点儿都疼哭了,这怎么吃饭啊……”杨之乔诉苦。
邵安澜看着杨之乔狗腿的样子在身后直翻白眼,“不是精神压力大吗,那正好,开几副中药调养一下。”
“精神压力大那不是怕病治不好,大夫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中药就不用啦哈哈哈。”杨之乔狠瞪邵安澜。
“嘶嘶,好疼。”大夫走了,舒桐端来清淡温凉的白粥,杨之乔吸溜着粥含糊不清地叫疼。
“纵一时口舌贪欲,那么大两个创面,怎么不疼死你呢。”邵安澜大口吃着他的烧麦。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儿啊!”杨之乔说话不怎么疼,跟邵安澜呛呛,“怎么一点儿同理心都没有,看别人遭受病痛折磨你就只会冷嘲热讽落井下石?太刻薄了吧你邵安澜,我为什么去吃火锅,那不是平时你都不给我吃,我馋的嘛。”
“平时咱们吃的清淡,那是家里的食补食谱,保你不会这样受罪。况且你那肠胃能吃辣的?自己心里就没点儿数儿?”
“虽然现在我难受,但是火锅我至少吃了,已经爽过了,也不亏。”杨之乔自我安慰,“你怎么还不走?你爸今儿没事儿吗?我家教一会儿该来了。”
“一会儿走,快吃吧。白天多喝点儿水,不喜欢白开水让厨房给你熬点儿下火的糖水。”
“恩,我知道。”
不一会儿家教上门了,邵安澜听了会儿,受不了那一口广东口音,出门了。
回邵家吃晚饭,邵安澜提前打了招呼,杨之乔捧着碗粥吸溜,江湄一番关怀。
饭后邵安澜跟他爸聊了会儿,回书房杨之乔捧着pad看剧。
“看什么呢?”
“医疗美剧,看这么帅这么美的大夫每治好一个人,我的疼就轻了一点。”
邵安澜也看了几眼,“疼的厉害吗?”
“比早上厉害点儿。”杨之乔张嘴给邵安澜看。
邵安澜直接低头把舌头伸了进去,温柔地轻轻滑过创面。杨之乔屏息静气感受会不会舒服一点,稍微动了动舌头蹭到牙齿还是疼得飙泪,亲亲邵安澜的嘴唇,“不可以亲亲,太疼了。”
“喝药喝水吧,也没别的办法。”邵安澜看杨之乔受罪,摸摸他头发,“复习得怎么样?”
“应该没什么问题,我这么聪明,肯定能过。”
终于考完试,杨之乔彻底放松,上午考完中午和室友去吃日料,下午逛街,杨之乔感觉自己头发有点长了,大包小包来到理发店,Tony笑着迎上来,“帅哥买这么多东西,女朋友生日?”
“差不多。”杨之乔笑笑。
“人这么帅气,换个发型吧?”
“行啊。”杨之乔想着换个发型给邵安澜点儿新鲜感。
杨之乔翻着造型册,突然就对一个寸头造型挺有感觉,之前不是流行说寸头是检验颜值的最高标准,而且自己从小也没理过寸头,看着倍儿精神,特man,打算试试。
剪完杨之乔就觉得特别凉快,脑门儿凉飕飕的,但看着还行。
“能再染个颜色吗,淡一点儿。”杨之乔肤色白,发色比较黑,现在让他联想起家里的部队万能平头。
“来个欧美风呗?”Tony跃跃欲试。
“哇帅哥,你这也太帅了,姑娘保准马上给电晕喽!”小哥却是对自己的手艺大满意,招呼整个店里的人来围观,还问杨之乔能不能拍视频或者拍照。
“不了不了,谢了啊,挺不错。”杨之乔付完钱赶紧想走。
出门旁边一个收拾挺不错的男孩来扎第七个耳洞,瞅瞅杨之乔,邀请他去做平模。
杨之乔意外,平时和邵安澜开玩笑说自己要干平模,没想到还成真了。笑笑收下了,就当是新发型没失败的认可。
回家路上想发自拍给邵安澜臭美,想了想忍住了,晚上给他个惊喜。
杨之乔顶着自己的新硬汉发型,风格都跟着变了,走英伦贵族风。
果然邵安澜到家,看到站在妈妈身边的杨之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盯了杨之乔几秒。
把杨之乔盯得有点儿发毛。
“理发啦?”邵安澜语气平淡问了一句。
邵勋看到杨之乔也愣了一下,“之乔换发型啦?挺精神的,不错。”
“好看,风格一下变了,帅气。”江湄也夸。
“谢谢伯伯伯母,瞎剪的。”
杨之乔看邵安澜换完鞋就径自去洗手换衣服了,不禁犹豫,难道不好看?下午都是错觉?
可是外面的人和江湄都说好看啊,江湄还给自己拍了好几张照片呢。那估计是邵安澜不喜欢?
觉得邵安澜不喜欢自己新发型,杨之乔有点焦虑,邵安澜每次都说自己穿什么他都喜欢,难道有那么丑?越发觉得头顶凉飕飕,好想戴顶帽子,可是又很不礼貌,只能在邵安澜下首安静吃饭,让他少看自己几眼。
饭后邵安澜去书房,杨之乔没跟着去,回卧室在衣帽间里找棒球帽。
突然被邵安澜从身后抱起来杨之乔吓得尖叫一声。
“怎么不出声儿,你吓死我了!”
邵安澜一言不发把杨之乔按在床上就扯杨之乔的衣领,杨之乔懵了。
“怎么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带帽子就好了……”杨之乔还没见过邵安澜这样一句话不说上来就大力粗鲁的样子。
“谁允许你理发了?”邵安澜咬牙切齿,粗暴地动作,一把扯开了杨之乔的上衣,扣子蹦了一地。
“我想告诉你来着,后来没说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我本就只想剪短点……”杨之乔有点畏惧发狠的邵安澜,他和邵安澜从体格和重量来讲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他被邵安澜压住就全无缚鸡之力。
“打扮这么骚,嫌我没伺候好你?刺激我?”邵安澜凶巴巴的。
杨之乔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感觉自己似乎理解了一点邵安澜的意思,高兴地问,“你觉得不丑吗?我还以为你觉得丑,打算找顶帽子带呢。”
“不丑,好看……”
“好看你发什么神经?”杨之乔纳闷,“起来,你锁门了吗……”
一晚上杨之乔哭喊的嗓子都哑了,他以为自己不过换个发型,希望邵安澜有新鲜感,没想到邵安澜似乎把这理解为了一种色友?一种自己挑逗他的表现?
杨之乔实在不知道邵安澜那脑子是怎么运转的,怎么能想到那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