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安染也是明白生死不在自己手里的道理,但见我坚定嘱咐,她只能应下,她说即便如此她也不会对那帮老头放松警惕,一旦我有什么危险她会立刻赶来。
“我不想再看着亲朋好友死去了。”
“我知道,我也不想。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之后可是要忙的脚不沾地。”
路安染回去了,我又是独自一人。
经过刚刚那一番谈心我不仅没有得到内心的疏解,反而更加患得患失,心情沉重。我、路安染和师兄都说过“我很累”,正是这种累让我们渴求着陪伴。
若无同行人,生如止风,死如烟沙。
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若是没有个归处,只能游荡四海八方……那种日子真的能够在品尝过家的滋味后承受吗?
接下来几天我被人在身上下了好几个术法,什么追踪定位啊短距离控制啊的,反正那帮老头子基本上把能防着我的都用上了。我心里嗤笑,感情他们这样就不会扫了师兄和阿生的面子了吗?
我无所谓,我只想尽快找到盛除掉他,让寰天河恢复正常,这样谢蓝桉回来的几率能够大一些。
又过了几天后终于到要出战的日子。
十路修士集结在联盟广场上,三万修士浩浩荡荡,井条有序的排列成阵,我和师兄阿生一起走到高台,回忆过往,我似乎从没有过这么受人瞩目的时刻,不太自在。
走到高台中央后我下看,台下众人无一例外对我的出现并没有震惊,看来师兄提前把我的事情跟他们说了。这样也好,省了我一番功夫。
师兄跟十路修士说了一下等会出战时要注意的点,大家一一应下。我在旁边听,突然感觉到一股很强烈的视线,我顺着感觉看过去,看到站在逍遥门队伍第一排的人。那两小屁孩化成灰我都认识,可不就是秦济淮和桑摇嘛。
我朝他们微笑,秦济淮看了忍不住哭可又要硬忍着,要哭不哭的站在那里不敢吱声。桑摇则是笑着朝我微微点头。
秦济淮果然是秦济淮,不管是在梦里还是现实里都是一个爱哭鬼,这样一个爱哭鬼站在领队的位置上真的可以吗?到时候不会边哭边杀无尸吧哈哈哈。幸好有桑摇跟着他,我应该能安心一些。
说起来我还没有去看过观海琅,听说自从上次把他带回来后他就一直昏迷不醒。无尸毒液深入他的体内,光是抑制毒素入侵便花费了所有的力气和财力。
桑摇为了他跑遍所有秘境寻找仙草,可就连重燃草和阿生身躯自带的寰天河的“血液”也无法医治。
阿生对此现象做出了推测:可能是因为无尸核心和所有无尸之间有一种无形的联系,这联系甚至能传输力量。蚕食了大半个神州后无尸核心所蕴含能量达到顶峰,连带着这些散落在外的毒素、无尸等等也受到强化。
后来天外无尸来支援,无尸核心又接收了它们蚕食天外无数生命的力量。重伤的无尸核心正依靠着天外生命的力量养精蓄锐,所以才说如今的和平只是表象,等无尸核心携带黑潮再次卷土重来,恐怕牺牲阿生师兄两人依旧不能杀死它们。
我问:自洪荒开天辟地以来飞升成仙之人没有一千也有一百,祂们为什么不来援助?
阿生说祂们中部分人前往天外的世界再不回来,剩下的人无一例外全被无尸给吃了。吃掉了神仙的无尸本可以一举攻占神州剩余的人界魔界修仙界等三界,可不知为何它们突然撤离了极大部分兵力再次前往天外,只留下极其稀少的一部分继续悄无声息的蚕食神州。
“大概是去对付寰宇异类了吧。”
听到这我只觉得后怕。
天外的生物竟如此可怕,一山更比一山高。
无尸已经把我们搞得身心俱惫,亿万年来成果摇摇欲坠,可就是这样强大的无尸还能有天敌让它们惧怕。
我有些感慨,说这种话可能不太好,但如果阿生说的是真的那幸好寰宇异类存在着帮忙吸引无尸,希望祂们能够一直打下去。
不,最好是寰宇异类彻底把无尸这种祸害给杀光,一个不留。
回到现在,可惜现在不能去探望观海琅,我得集中精力专注在目前的事上。不说桑摇是我的师妹还是观海琅的爱人,就算是为了梦中的他们送的那十几箱大宝贝,我也要好好保护桑摇他们。
当我从思绪回过神来的时候师兄已经说完话。
我,师兄和阿生打头阵,他们带着我用无尸之间的感应去寻找无尸,只要一找到盛,待命的十路修士就会和师兄阿生一起决战。
我本以为这是一个荒谬的办法,因为我真的从没对无尸有过什么感应,但没想到这一次不一样。像是缺乏成员又急需用人去作恶的邪恶门派,我很容易就感受到了一些无尸的藏身地点,可惜那都是不甚重要的小兵,没找到我们想找到的人。
时至今日我们已经搜查了快半个月了,依旧一无所获。每每我感知到盛的时候他就会进行移动,好似是在拖延时间休养生息,可要真是如此的话他大可以切断与我的感知,让我根本找不到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时有一时无,让我有迹可循。
是他出了什么问题吗?算了,这不是我该思考的事情,毕竟去担心一个终要被我杀掉的家伙实在是太奇怪了。
盛,我不是仙人,我不会慈悲你,更不会放过你。
无论你如何逃窜,我都会提着剑将你穿心,直到你死了,我才会可怜你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