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到采薇斋外的冯衍,看到南星抱着个小书包,在人群中探着脖子,看到冯衍就兴冲冲地跑过来,嘴巴也很甜:“少爷辛苦~”
冯衍看了看周围问:“有人找我吗?”
南星挠挠头:“没有呀。”
也对,这个时候会有谁突然找他,刚刚孟含清那样说不过是把他支开的理由而已。
孟含清,因为对他感到莫名眼熟的缘故,冯衍平时也有注意过他。
长得很标致,在班级里也很惹眼,招同学和老师们的喜欢。
给冯衍的印象就是个性子好又带着点纯真可爱的漂亮青年。
平时和那个陆世襄走得很近,和冯衍没什么交集,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看起来是个不掺和事的人。
像刚刚那样和冯衍面对面说话,还是头一次。
没想到是为了帮那个讨人嫌的周岩白。
来来往往这么多学生,没有一个敢站出来,孟含清却轻轻松松化解了一场纷争。
看来他没有像看起来那么柔弱怕事嘛。
冯衍倒是对孟含清有些刮目相看了。
挺有意思。
“少爷,怎么了?”南星看着冯衍一脸的若有所思,又看到他身后的两个学生脸色都不好,有些担忧地问。
“没事,走吧。”冯衍倒是没心没肺的,悠哉游哉地往外走。
南星虽然跟不太上自家少爷的想法,但他乖,也不多问,和两位和少爷要好的同学道了别,抱着他的小书包跟上了冯衍的脚步。
**********************
转眼就到了端午,大街小巷里,彩旗招展,商铺门前挂起了各式各样的香包和五彩丝线,空气中弥漫着粽叶的清香和雄黄的独特气息。
京和学堂的学子们下了学,便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他们趁着天色尚早去运河边看赛龙舟。
孟含清则和陆氏兄妹一起去了文华馆,他们约好了的,要和住在哪里的外地同学们一起过端午。
文华馆是专门为京城学子提供住宿的馆舍,原是京中一位德高望重的大文豪的私人宅邸。
大文豪心怀天下,为了给那些远离家乡、前来求学的外地学子们提供一个安身之所,特地将其开放出来,并以极为低廉的租金租予他们。
如此一来,这些学子们便能在繁华的京城中拥有一个温馨的小窝,安心追求自己的学业梦想。
原本清净的文华馆在这一天格外的热闹。
住在文华馆的学子们聚在一起包粽子,编蛋袋,谈古论今,欢声笑语不断,引来路过文华馆的人频频往里头望。
陆世瑾编的一手好蛋袋,绳结精致繁复,引来一旁的学子们惊叹连连。
孟含清看得喜爱不已,陆世瑾就给他也编了一个。
一旁叫许知的男学生见了,连忙凑过来:“我也喜欢,给我也编一个吧。”
陆世瑾如兰的手指灵巧地翻着彩色的细绳,抬起眼朝许知俏皮地道:“想要我的蛋袋,得拿你的好东西和我换。”
许知哎呀一声:“世瑾同学你真偏心,怎么只偏偏编给含清?”
陆世瑾拿起一旁一张绘成小猫样的面具,反驳他:“你瞧,含清画了张漂亮的面具给我,这叫礼尚往来,你有什么?”
许知抓耳挠腮了半天,也没什么可以拿出手的,一旁的陆世襄一勾他的肩膀,故意夹着嗓子问他:“许知同学别吃醋,喜欢多少个蛋袋,我编给你~”
周围的同学被陆世襄的装腔作势给逗得哈哈大笑,连牧闻声都听了忍俊不禁,笑着摇头。
许知缩缩脖子,嫌弃地把陆世襄推开:“你编得一团乱麻还没我自己编得好呢,我才不要,我嫌弃。”
“哪有?”陆世襄不甘心地把蛋袋举起来,看了一圈递到孟含清面前,问:“含清你瞧瞧,有这么糟吗?”
孟含清看着眼前确实如一团乱麻的蛋袋,想了想说:“也不是很糟,就是很特别。”
陆世襄听罢顺势把蛋袋往孟含清怀里一放;“那我把它送给你,含清也帮我画个面具吧。”
“嘿,你瞧他绕了一圈,原来就是为了含清画的面具呀。”
“哈哈哈哈哈………”
众人纷纷笑闹起来。
许知一摊手:“得,敢情到最后就我啥都没要着呗。”
孟含清把手里刚画完的面具递到许知面前:“喏,这个给你。”
许知接过来一看,是一只威风凛凛中透着可爱的小老虎。
他眼睛一亮,捧着面具爱不释手:“好威风的老虎!含清你画得真好!”
他立刻把面具戴在脸上,摇头晃脑地学着老虎的样子:“嗷呜——从今往后含清就是我的好兄弟,以后谁敢欺负他,我许大老虎绝不轻饶!嗷呜——”
陆世襄一脸艳羡,拆他的台:“到时候可别成了纸老虎。”
许知“嗷呜”一声,佯装凶猛地要去扑陆世襄,陆世襄一个灵活闪身,笑着躲在含清身后,“含清你看他,拿了你的老虎面具就在这里耍威风。”
许知嗷呜一声又扑过去,陆世襄就拉着孟含清往旁边的牧闻声身后躲。
牧闻声则像是母鸡护鸡崽一样把陆世襄和孟含清护在后面。
就这样一抓一躲,到后来就成了大家一起的老鹰捉小鸡,几个京和大学的学子和饱读诗书的先生就这样在院子里追赶玩闹得不可开交。
也确实都是风华正茂爱玩的年纪,难得趁着端午这样其乐融融的氛围玩在一起,快乐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