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端午了,学校里也都装扮了起来,节日氛围很是浓郁。
同学们见面也都互道一句“端午安康”。
晨钟刚响,校园里的青砖路上已有了三三两两的学生。
孟含清抱着课本转过文学院的回廊,忽然被人从后头拍了下肩膀。
孟含清回头,却没看到人,转过身又看陆世襄突然出现在身前,正得意洋洋地冲他笑:“含清同学早啊!”
他今日穿了件靛蓝学生装,衬得整个人精神奕奕。
孟含清也冲他笑:“世襄同学早!”
他发现陆世襄一直背着手,探头朝他身后看,笑问:“拿着什么呢?”
陆世襄抿嘴一笑,就把一包热乎乎的纸袋往孟含清怀里放:“早上路过悦来斋,看到这新出炉的五毒饼香得很,就买了些,你尝尝。”
“五毒饼?”孟含清面露疑惑,显然从未听说过这种点心。
陆世襄见状,狡黠一笑,故作神秘道:“这是我们北方过端午的特色饼,是用五种毒虫做的,吃了可以驱邪避毒。”
孟含清一听,脸色微变,手中还拿着那包五毒饼,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没听过还有这样的饼。
五种毒虫做的,这……这能好吃吗?
陆世襄看孟含清一副为难的表情,觉得可爱得很,故意逗他:“含清同学敢吃吗?”
“你不和我说里面是什么我倒是敢吃,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有些不敢呢。”孟含清打趣着。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两人齐齐回头,原来是牧闻声牧先生。
“五毒饼是用酥皮包裹着玫瑰酱、白糖、蜂蜜制成的馅料,表面印上五种毒虫的图案, ”牧闻声笑着走过来,看向孟含清,“寓意驱邪避灾,是一种美好的祝愿,并不是真的五毒。”
孟含清恍然,陆世襄见被揭了底,也不装了,笑着挠挠头:“我同含清开个玩笑呢哈哈……”
孟含清则低头闻了闻,确实有一股馥郁香甜的玫瑰香。
“对了牧先生,明日端午,我们在文华馆里办了个同学会过端午,您也一起来吧。”陆世襄突然想起来,向牧闻声发出邀请。
孟含清也满脸期待地看向牧闻声。
牧闻声不比这些学生们大几岁,平日里又亲和近人,和同学们关系都很融洽,采薇斋的同学们都很喜欢他,如果他也去了,必定会很热闹。
牧闻声看着两双满含期待的眼,于是点头应下:“同学们的邀请,我却之不恭啊。”
“太好了!”陆世襄一拍掌,高兴得不行。
三个人说说笑笑一起往采薇斋走。
可才来到采薇斋,就远远看到甲二教室外围了许多人,里面还时不时传来嘈杂声。
牧闻声见状快步走过去,孟含清和陆世襄对视一眼,也快步跟了上去。
“牧先生来了!”不知是哪个学生高喊了一句,原本教室外围着看热闹的学生们就纷纷让开了路。
“同学们都散了吧,马上要上课了,都散了吧。”进教室之前,牧闻声把教室外的同学们都疏散了。
牧闻声走进教室,就看到两波学生正拉扯开两个人,是冯衍和周岩白。
他们两个人剑拔弩张的,书桌凌乱,书册也散落一地,混乱不堪。
牧闻声皱眉问:“发生了什么事?”
沈知仪从人群中出来,走到牧闻声身前,快速地将前因后果说明。
原来周岩白负责收同学们的文章作业,冯衍却说没写不给。
原本只是件小事,都是同学也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
怪就怪,冯衍平日里霸道惯了,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明明没有完成作业却还是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架势。
而周岩白早就看不惯冯衍那副少爷做派,觉得今日这事是他故意找茬,想要为难消遣他。
就忍不住说了些揶揄讽刺冯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话。
冯衍哪被人这样说过,不过是个破文章而已,他不写就不写,哪里轮到这个周岩白拿着鸡毛当令箭,在他面前说三道四,于是一踹桌子,和周岩白杠上了。
一个极度傲慢的贵少爷,对上个极度自尊的穷学生,针尖对上麦芒,吵得不可开交。
还差点动了手,好在教室里有其他同学上前制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牧闻声在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无奈地叹气,不过是小事,闹成这样也太难看。
于是站到二人中间说和:
“冯衍同学未完成文章确实有错在先,岩白同学却出言挖苦也实属不该,都有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