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按我爹的性子,抬进府的人也能放了?”冯衍不喜欢打哑迷,他好奇,所以就直接问了。
“这……老奴也不知……”冯管家也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明明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的,怎么就突然把人给放了。
看刚刚老爷的脸色不好,明明气急了却还是忍着,一副拿孟含清没有一点办法的模样,直看得冯管家心中惴惴不安。
现下老爷那边还等着他回去,不用想必定又是一场疾风骤雨,他不敢多耽搁,于是向冯衍一揖:“少爷恕罪,老爷还等着老奴过去回话呢,我这就去了,少爷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冯衍看着眼前急得冒汗的冯管家,就觉得好笑,这是他头一次见他爹和冯管家吃瘪,他只是觉得有趣而已,也没真想探究个分明,冯管家都这样说了,他也懒得留人,索性摆摆手,颇有些不耐烦。
冯管家如释重负,立刻点头哈腰着走了。
冯管家一走,冯衍默默看向了刚刚那人离去的方向,只一个背影,他便记住了。
这边冯衍权当是凑热闹看戏,冯管家这边就不好受了。
他战战兢兢来到冯耀的房中,才刚一进门,一盏茶杯就碎在了脚边。
而后便是冯耀带着极度愤怒的吼:“怎么回事!”
冯管家立刻跪地膝行至冯耀身前,努力平息着冯耀的怒火:“老爷息怒,老爷息怒。”
“让你去查个人都办不明白,我养着你做什么?!”冯耀看着冯管家就来气,一脚踹在冯管家的肩头上,把冯管家踹得直打晃。
冯管家连忙磕头认错:“老奴不敢,只是这孟含清的底细最清白不过,是有什么疏漏吗?”
“清白……”冯耀一想到刚刚含清就躺在他的床上,他却不能碰,体内的邪火和怒火就烧得更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他是被祁家选中的三夫人,要嫁去给祁家老三冲喜的。”
“什么?!”冯管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这么大的事,老奴不会查不到,依老奴看,会不会是那小少爷的托词?”
冯耀握着桌角的手因用力而有些发白:“去,再给我查清楚了,孟含清有没有在撒谎。”
“是是,老奴这次一定把事办得妥妥的,不会再出纰漏。”冯管家观察着冯耀的脸色,眼睛一转,继续道:“老爷别动怒,我这就去请三夫人来侍奉老爷休息。”
冯管家最会察言观色,脑子转的又快,看出冯耀因孟含清勾起的邪火得找人来灭,于是谄媚地提议。
冯耀看了冯管家一眼,骂道:“还不快去!”
“是是!”冯管家也是一把老骨头了,动作却麻利得很,一下从地上爬起来,一转眼就跑出去了,出门时还差点被门槛绊倒。
冯耀看着地上的碎瓷,默默闭上了眼睛,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呢喃着一个名字:“含清,孟含清。”
像是回味着刚刚亲孟含清的滋味。
怎么会有人生得这样合他的心意,明明生得温柔乖顺却又带着些不屈和倔强,在他怀中无助挣扎的模样,真是叫他心痒难耐,那如凝脂般柔嫩光滑的肌肤,那温凉的触感,都叫他的欲望疯涨,无法自拔。
他可是冯耀,他想要得到的人,叫他就这样轻易放弃,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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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家的孟含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激灵,他不放心地往门外看看,确保没有人跟来后才快速地关上院门,插上了门闩。
他靠着门,刚刚那一鼓作气跑回来的力气全部消散,双腿直打哆嗦再也迈不出一步,手心都是冷汗,他只能可怜地靠着门缓神,自己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
孟含清本来也不是什么强硬性子的人,安分守己又有些胆小,这是头一次遇到这么荒唐的事,再加上事赶事都凑到一块了,他真是有些承受不住。
就连刚刚虎口逃生,完全是靠着最本能的求生欲才坚持下来的。
一想到刚刚在冯耀的房里,他最后看自己的眼神,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把他生吞了。
他心有余悸地按住自己的肩头,被咬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努力平复着心绪,安慰自己就当是被狗咬了。
慢慢走回房中,喝了杯热茶,孟含清才慢慢缓过劲来,也稍微有了精力去琢磨刚刚冯耀说的关于冲喜的事。
现在想想,孟含清才明白,难怪祁家这样的高门会决定娶他一个男人进门,原来是为了冲喜么……
那怎么祁家不和他说清楚呢,这样半遮半掩的不是骗吗?
孟含清郁闷死了。
明天祁管家再来的时候他一定要把事情问清楚,总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把自己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