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祈主动攀着他的脖颈,另一只手下意识抓紧身下的白色床单,轻轻喘息。
唐裕感到怀里人的敏感,不止是痕迹,嗓音微哑,低头凑他在耳边说什么。
呼吸的热气落在耳旁,前所未有的刺激下,应祈身体一僵,声音抬高。
不得不说,唐裕的这些骚话留在床上,他很受用。
最动情的时候,应祈琥珀色的眼眸里会充满水光,强忍着不流下来。
唐裕往往不允许。
应祈睡梦中感觉到落空,暖和水流落在他身上,他想睁开眼,却因为疲惫怎么也睁不开。
彻底失去意识前的最后几秒,那个答案愈发清晰。
凌晨时,应祈猛地睁开眼,再闭眼却不睡着了。
这里没有安眠药,他慢慢移开腰间的胳膊,替对方塞好被角后推开门。
几乎是同一时间,床上的唐裕睁开眼睛,望着他离开的背影。
应祈从口袋里翻到细烟和打火机,轻手轻脚走到露天阳台吹晚风。
他站在高处向远看,月色茫茫,繁星点点,月亮有星星的不背弃。
其实,应祈想要的只是不被抛弃罢了。
不被上流社会抛弃,不被父母抛弃,不被唐裕抛弃。
哪怕能够实现其中一个呢?
每当夜深人静时,他一闭眼,就能想象真相破败那天是何种场景。
多么狼狈。
应祈咬碎爆珠,掀开打火机的手有些颤抖,几次才成功点燃这根烟。
客厅骤然明亮,一阵脚步声传来。
他有些慌乱,下意识用手掐灭烟蒂,不小心烫伤了手,烟落在地上。
唐裕走到应祈身边,将手里的衣服盖在他肩上,轻声道:“回去睡觉吧。”
“你看见了?”应祈跟着他往里走,声音闷闷的。
“如果你是指抽烟,我早就知道了。”
唐裕从角落里翻出医药箱,拉着他的手指涂烫伤药,“不用去阳台。”
感冒不说,他害怕应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上去,想不开往下跳。
“我就是失眠,睡不着出来吹风。”应祈对正在低头吹伤口的唐裕解释。
唐裕将东西收拾好,突然开口:“我为什么没有那种特殊技能?”
“什么?”应祈愣了愣。
“你睡在我身边,失眠症就会被治愈,因为我是真爱。”
应祈笑了一下,真的莫名其妙,“你好幽默啊,以为自己是韩剧主角吗?
唐裕见男朋友终于笑了,也跟着笑起来。
时隔半小时,应祈重新回到被收拾干净的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严实。
“念吧。”
唐裕了解到应祈高中英语课睡觉的黑历史之后,自告奋勇帮助应祈助眠。
也是为了证明他是真爱。
唐裕靠在床头,接着床头灯的晦暗光线,翻阅手中的泰戈尔诗集。
他挑了几首最喜欢的诗念给应祈听。
“I seem to have loved you in numberless forms,numberless times.”
我好像曾经无数次以无数种形式爱过你。
“In life after life,in age after age forever.”
年年岁岁,生生死死,直到永恒。
应祈在他的声音里缓缓陷入沉睡,只记得最后听见的,好像是一首情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