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幻影显形回到阁楼的时候,爱丽丝背对着自己,歪七扭八地坐在地上,正和几团毛线搏斗。
听到动静,她艰难地转过头:“啊,我忘了,你不一定从门口进来的。”
斯内普沉默片刻,上前,把缠在她脖子上的线拉松:“请别告诉我是毛线先动的手。”
爱丽丝有些心虚:“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缠成这样……”
斯内普瞥眼看到地板上的剪刀:“直接剪断?”
“最好不要吧。”爱丽丝蛄蛹了一下身体,“这些线是我自己混的,剪断又要重新来过。”
斯内普半跪在地上,仔细观察,发现棕色和黄色两种颜色的线被拧成一股之后,又胡搅蛮缠在一起,真正打结的地方没几处,主要是凌乱。他不确定松绑咒能不能识别出人为缠绕和意外纠葛的区别。应该另有针对这种情境的咒语,但那已经属于高阶家务的范畴,斯内普没有研究过。
他找到线头,捏住:“别乱动,要是打成死结就只能剪开了。”
低下头,凑近,一边捋,一边拆。
爱丽丝听话地一动不动,到后来,快要睡着。
最后一处纠葛被理顺,斯内普将散落的线一圈圈团成团,无意间瞥见爱丽丝雪白脖颈处,有一颗褐色的小痣,随着呼吸轻微起伏,像是飘摇冰川中伫立的岛。
呼吸急促起来,想要栖息在她的岛屿。
爱丽丝以为斯内普弯腰太久,累了,伸手接过他手中的毛线团:“不是说这周会很忙?怎么有空回来?”
“待会就走,”斯内普深呼吸,直起身,看向爱丽丝说,“回来看看我的房子是否还在。”
爱丽丝难以置信:“怕我把房子炸没了?”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斯内普未置可否。
爱丽丝笑了:“你的房子是坩埚吗?说炸就炸。”
这是对坩埚的极大误解,斯内普本想纠正,可是一想到纠正以后,问题又绕回原点,索性作罢。
“让您失望了,不仅没炸,还维护得很好。我这几天把上面的帐篷整理完毕,还把下面的房间也打扫了一遍。”爱丽丝说着,伸出手指在桌子上抹了一下,得意地向斯内普进行成果展示,“看,一尘不染。”
说完,想起在清洁过程中被自己打湿的快乐水,有些心虚:“斯老师,你在抽屉里存放的那些快乐水,是打算喝的吗?……快乐水副作用很大,不能多喝!”
说着说着,又理直气壮起来。
“没打算喝,”斯内普已经习惯爱丽丝过山车式的情绪转折,学着她的样子拿手指往桌子上抹,无所谓地问,“你把它们擦得一尘不染的时候顺便把瓶子打碎了?”
“没有,”爱丽丝连忙否认,“只是不小心打湿外壳,不过马上就擦干了,应该不影响药效。”
斯内普:“以后闲得没事可以多休息。”
爱丽丝想要追问他制作那么多快乐水的原因,可斯内普摆明不想多谈,只好随便接了句:“那很无聊,我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斯内普皱眉看向她手中的毛线团:“别再把自己缠起来。”
爱丽丝摇摇头,换了个话题:“怎么一直都在说我的事?换你。”
见斯内普沉默,她小声提醒:“霍格沃兹有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吗?”
“没有。”斯内普听她提起霍格沃兹,看了眼表,站起身,“我该走了,半小时后有个教职工会议。”
“好吧,”爱丽丝撇撇嘴,有些失落,转念又想起斯内普这次回来还没问自己有没有选好姓氏,连忙站起来送他,“下次这么忙就别辛苦回来了,我会照顾好你的房子的,放心。”
斯内普见她脸色红润,说这么长时间话也不见疲态:“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