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操控着遥控器按钮,一个台一个台地切换电视频道,由衷感叹麻瓜生活原来这么多姿多彩。一台一世界,一钮一梅林。
“世界杯决赛”几个字轻飘飘入耳,爱丽丝压在按钮之上的手指立马松开。绿茵地上奔跑的身姿还是一闪而过,变换成一个憨态可掬的女人飞速刨土豆的画面。爱丽丝生疏地操控遥控器,把频道调回去。
身着蓝色和黄色球衣的运动员在绿草地上追逐着黑白相间的小球,来回奔跑。看台上坐满奇装异服的观众。球距离球门越近,观众的情绪越高涨,解说员的声音越无限逼近于破音。
“巴西VS意大利,世界杯决赛。”爱丽丝读出屏幕边缘的字幕,喃喃,“不是我们英国啊。”
斯内普在电视机对面变出双人沙发,窝进角落:“魁地奇世界杯决赛同样没有英国队。”
今晚魁地奇世界杯决赛是保加利亚对战爱尔兰,境况确实有些雷同。爱丽丝握着遥控器,把声音调大,窝进斯内普旁边的空位:“虽然我们没能比进决赛,可我听父亲说魔法部作为主办方能赚不少钱。”
斯内普看着爱丽丝视线直勾勾盯向电视机,脸上映出屏幕光亮,哼了一声。
刚开始看的时候,虽然不懂比赛规则,爱丽丝依旧非常兴奋与投入:“原来我们现在看的是足球比赛。足球比赛只有一个球诶!梅林,那么多人只玩一个球。”
认真观看一会儿后:“斯老师,我发现足球只可以用脚踢。”
话音未落,某个运动员一跃而起,拿头撞向空中的足球,小球应势改变方向,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
爱丽丝立马补充:“还可以用头。”
又过了一会儿,继续完善:“守门员可以用手。”
斯内普对足球不感兴趣,用飞来咒召来一批教案,埋头修改。
听到爱丽丝嘀咕自语5号好像有点帅,斯内普抬头,画面已经切到远景。等了一会儿,摄像机从意大利5号身上扫过。
“是帅的,”爱丽丝点点头,对自己表示肯定,“蓝色球衣是德国队还是意大利队来着?”
斯内普一时拿不准爱丽丝应该去圣芒戈挂个眼科还是脑科。
“蓝色是意大利,”他冷冰冰地开口,“你看这么久连这个都没搞清楚?”
“哦对,蓝色是意大利。”爱丽丝笑了,“他们的队服也好看。”
可惜好看的队服与有点帅的球员很难支撑爱丽丝看完她并不了解的比赛。
在持续了一个小时的“刚刚为什么犯规?”,“裁判为什么吹哨?”和“现在踢着球跑的是谁?”之后,爱丽丝打了个哈欠,整个人斜着蜷缩成一团,脑袋枕在沙发扶手上:“跑这么久好辛苦,我光是看都看累了,什么时候才能进个球啊。”
斯内普打电话点了一份炸鸡可乐的外卖套餐,凭借高糖高油低碳水,爱丽丝撑到两个小时之后的点球大战,此时比分依旧是0:0。
几轮点球过后,爱丽丝小声欢呼:“我喜欢这个,规则简单粗暴好理解。可是,我的梅林啊,好不容易踢进去一个球,居然才得一分,太抠了吧?”
之后,双方各有进球,比分持平,10号球员的最后一球将是决胜局。
他站在球门正前方,奋力抬脚。爱丽丝在屏幕外,捏着可乐罐,屏息以待。正好斯内普改教案改得有些疲惫,放下手头的书册,看向电视机。
守门员判断错误,扑向相反的方向,是个好机会。球还在继续加速,向着球门,从球门上方掠过。
胜负已分,球尚未落地,观众席已经沸腾。
身穿海蓝色球衣的10号运动员失落地低下头,力颓地把手耷在腰上。他的身后不断上下攒动着明黄色身影,是另一队球员在奔走跳跃,聚拢到一起庆祝胜利。
爱丽丝叹了口气,低声说:“不要难过,你是亚军呀。”
她松开捏变形的可乐罐,深呼吸,试图转换心情:“斯老师,如果魁地奇和足球差不多,那我能理解你为什么觉得无聊,也明白为什么唐尼会那么喜欢了。”
斯内普扬眉:“你自己呢?喜欢还是觉得无聊?”
爱丽丝一时拿不定主意。
斯内普:“又想假装喜欢?”
爱丽丝知道他在嘲讽自己之前为培养爱好而假装热情的言论。那次不知道怎么回事,脱口而出一大通酸溜溜的话,到最后甚至不确定自己所表达出来的是平日的真实想法,还是在情绪烘托之下扭曲放大后的虚妄产物,以至于现在偶尔回忆当时的话语,都会觉得羞耻感满满:“是不是很矫情?”
斯内普知道爱丽丝在问她那段“假装”言论,耸耸肩:“还好。”
得到斯内普宽慰的回应,爱丽丝依然觉得脚趾扣地,赶紧把话题拉回球赛:“今天这场直播我看得挺开心的,虽然没怎么看懂,但也算是投入的吧,毕竟最后也跟着10号一起失落难过了一下,不过如果没看这场比赛也不会觉得是什么损失。”
她一直看着斯内普说话,突然话锋一转,像是发现什么新奇的事情:“斯老师,我感觉意大利5号和你长得和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