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毫不犹豫:“没有这种咒语。”
“魔法不是无所不能的吗?”爱丽丝看向斯内普,眼神隐隐带了一丝鄙夷,“老实说,你是不是不会?”
每当内心升起把爱丽丝扫地出门的念头,斯内普都会深呼吸,告诉自己这个人是和自己分享同一个生日蛋糕的关系,这个世界上仅此一位,别无分号。
此时此刻,斯内普开始思索,拥有一段同享蛋糕的关系是否如此重要,值得他一而再地压下心里的火气。
斯内普思索的时候,嘴上也没闲着:“爱丽丝小姐是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吗?”
“斯老师,不要这么小气嘛,”爱丽丝垫脚把花瓶摆上柜顶,转过身对斯内普说,“我也就在你这里能喘口气了。”
爱丽丝几乎没说过这么正经的话,斯内普微愣,突然意识到她从未提过家事,总是神秘地出现,又神秘地消失,自己竟也从未生出追根溯源的念头,这很反常。
老男人若有所思:“一开始,你为什么要在楼下卖花?”
“我说过的,”少女眨眨眼:“为了钓你呀。”
盛夏清晨,蝉鸣尚未变得聒噪,仔细感受,小风还泛着凉,少女伫立在紫色的花束之下,阳光清爽地透过生锈的铁窗,为她的侧脸洒上碎金,温度在不知不觉间一点点攀升。
老男人不解风情,白瞎了这暧昧的氛围。他不咸不淡地说:“不愿意说就算了。”
“好啦,”少女卖的关子砸在空气中,觉得没趣,撇了撇嘴,“其实是我和我弟弟打赌,能在你身上做成生意。”
斯内普想起,她确实说过和别人打赌的事。
“赌钱?”
“嗯,一个加隆。”
“才一个?”
“赌金不重要,有这个赌约我就可以溜出来玩了。”
斯内普皱眉,爱丽丝贪图自由,应下赌约,可作为赌约的发起者,她弟弟图什么?
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左右也不关他的事:“下周别来了。”
爱丽丝难以置信:“我都告诉你实话了!”
她双手握拳,还想再说。
斯内普打断她:“下周霍格沃兹开学。”
“……这样啊,”爱丽丝眼看就要嚣张起来的气焰顷刻瓦解,双拳无力地垂下,讪笑着说,“那您忙您的,我们下次假期再见。”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斯内普觉得她有些像柜顶的百合。
离开广袤富饶的土壤,插在四季如春的瓶子里,春去秋来,始终盛放,没有人留意到这朵无根之花早已失去内里的勃勃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