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霖抱着她从午后坐到日落,余温将要散尽之际,才将她抱回卧房,握着她的手自言自语:“解语,我该如何是好?”
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他想尽了一切办法逼她就范,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她顾虑晚晚,很快便任他摆布,不再挣扎,可他却越来越不满足,手段愈发狠厉,终于将她逼到了绝境。
眼睁睁看着她每况愈下,上官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几乎是一夜之间,他像是老了十岁。
不知不觉他也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又被侍卫唤醒:“殿下,明日还要面见陛下,祈神祭天,不能再耽搁了。”
他最后看了眼苏解语,替她掖了掖被角,这才乘夜色而去。
祭天仪式要持续七日,她也终于得以喘息,只是很快便有不速之客找上门来。
前来送饭的婢女摘了面纱,望着她笑:“想不想离开这里?”
她缓缓坐起身来,也露出了疲惫的笑容:“夫人若肯助我,解语感激不尽。”
“你怎知我身份?”
苏解语望向她的手,十指纤纤,莹白如玉,又望向她的脸,她的神情从容坚定,即便是面对自己这样令人难堪的存在,也没有半分失态,世家的修养不允许她撕破脸皮,丢掉那份矜贵。
她只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夫人很像他。”
确切来说,是像初遇时的上官霖。
她听了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神色便慢慢暗淡下去:“是吗?我竟不知。”
“夫人要如何助我?”
她回过神来,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给她:“这里有颗往生丹,服下便与死人无异,可以维持三个时辰,届时我的人会将你护送出城。”
苏解语接过手帕,仔细放好,整个人都轻松起来:“我死生无妨,只望夫人将我女儿送回家中,护她周全。”
她听完便笑:“怎生像在托孤?你以为我要杀你?”
“夫人不想我死?”
她走近了,摸摸她消瘦的脸:“解语,我可怜你,并不想为难你。送你走也只是想让他解脱,我不愿再看他这样伤神。”
原是如此。
明明有这样好的夫人,真是可惜了。
她临走时说:“解语,保重,愿你往后自由快乐。”
“夫人……”她欲言又止,到底也只是说,“对不起。”
“是他对不起你,而我明知他如此行事,却放任不管,便是我的罪过。”她垂下头,还想再说什么,到底也只是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