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内氛围轻松，这几个人更像是在和沈念白聊天，聊的内容大多是他们这一段时间过得怎么样，而沈念白在听。

聊了一会，就开始喝酒，这种寻欢作乐的氛围，席鸣并不陌生，却没有参与。

只是席鸣沉着脸，表情变化鲜明，自然会有人以为席鸣是被冷落了摆脸色，但看在是沈念白的朋友没说什么。

可许是情绪不佳，席鸣又开始感觉自己浑身躁动起来。

这样不受控的感觉让席鸣恍惚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豌豆公主，而一颗豌豆都能影响自己。

他隔着口罩，深深地吸一口气，却分不清自己到底怎么了。

真奇怪。

好像这几天……这一个阶段都这样。

某种认知和可能越大越无法隐藏。

席鸣却迟迟不愿意去面对。

一旁的Omega又凑过来，眼巴巴地看着席鸣，小声问：“沈哥不让我们多说，那我总可以问你吧。”

席鸣心情低落，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姑娘Omega道：“你和沈哥，啥关系啊。”

同样的问题。

席鸣目光落在沈念白身上，没移开：“算是朋友。”

姑娘Omega：“哦……”

姑娘Omega：“但我怎么感觉，你们不像是朋友呢？”

席鸣：“为什么。”

姑娘Omega：“其实你们是敌人吧？朋友和朋友关系惯来比较放松……你好像很紧绷。”

这时候席鸣的目光，才落在旁边这位平平无奇的Omega身上。

姑娘Omega腼腆地笑了一下：“我种族有点天赋，能判断别人的状态。你好像对我们沈哥……”

席鸣呼吸微不可察地停顿。

小姑娘说：“有点埋怨。”

席鸣的呼吸松开来。

席鸣说：“所以？”

“你们应该是敌人。”小姑娘说：“发现沈哥的秘密，我觉得很好玩。”

席鸣：“……”

沈念白这朋友都是什么跟什么。

席鸣：“小妹妹，你们今天……在庆祝什么？姓沈的今天生日？”

“对呀。”小姑娘感觉一下：“你不高兴？”

小姑娘把一旁的鸡尾酒推到席鸣面前：“这个喝了会好一点。说不定会高兴点呢，我以前喝这个，都会感觉到高兴的。”

她这照顾人的模样，让席鸣有些幻视。

他突然嗤笑了一下：“总不会是姓沈的让你过来照顾我？”

小姑娘：“是的呀。我这还是跟沈哥学的。”

这位Omega比了比大拇指。

席鸣Alpha的自尊心碎了一地。

他心情更差了。

席鸣：“所以，到我问你了，你们这些人，和沈念白什么关系？你们不是学院的吧？”

“要说也可以的。”小姑娘唔了一声：“准确说，笨蛋投资人和他养的一群废物们？”

小姑娘抱着下颚：“反正，我们没有正规身份嘛，然后又一直在席家清算名单内，就只能四处跑，沈哥收留了我们。”

小姑娘再次说：“你要不要喝喝这个？”

席鸣看了眼这瓶鸡尾酒，可能是听到小姑娘说是沈念白派过来照顾他的，他便有些放下戒心。

人确实也心烦意乱，烦的时候，就会想喝点什么，正常。

于是，席鸣接过酒，拆开面具，喝了一口。

Omega小姑娘笑嘻嘻：“怎么样，喝得习惯吗，这是我们最经常喝的酒，用最廉价的小麦粗加工做成的，里面还残留着工业酒精的味道。”

呛鼻。

说实话，席鸣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劣质的酒。

但却也新鲜。但只喝一口，就喝不下去了。

席鸣：“还行。”

然而他抬头就看到沈念白皱着眉头，突然从人群的包围中走过来：“你给他喝了什么。”

“琼银？”

沈念白手中握着烟，把烟熄灭在一旁的桌上。

Omega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她说：“也没给他喝什么，就是给这位席家的继承人，喂了一点我最喜欢的酒。”

沈念白表情微变：“我说了别乱喂。”

他拿过席鸣的酒杯。

叫做琼银的Omega插着口袋，她看着沈念白：

“沈哥，也没乱喂啊。又不会怎么样，我以前就是喝这个长大的，我爹娘也是。没道理他一个Alpha喝不了啊。”

小姑娘偏头：“我们都喝过呢。”

沈念白不信她：“这次没加其他东西？”

银发的Omega语气难免严厉，小姑娘不大高兴，提了提腿：“没乱加。谁知道这种金贵的小公子能不能吃我们的粗粮啊。”

沈念白：“是么。”

其实席鸣也不是蠢的人，他隐约能感觉到这位Omega小姑娘对自己多少有点敌意，却搞不清楚为什么，但现在她一口一个‘小公子’。

席鸣还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但这种小事，很难勾动席鸣的情绪，他有些懒怠，不以为意，但沈念白这种为自己出头的感觉……

他莫名感觉到愉快，本来在出来后酒会上不大高兴的心情，也被一点点冲刷了。

沈念白：“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