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性。

以前沈念白没少从席鸣身上感受过这种若有若无的…攻击性，大多都是因为席鸣对自己的管控不满，但又强压下去，笑嘻嘻的，不在脸上发作，但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的。

席鸣盯着沈念白，一字一顿：“不可以。”

“你不准和其他Alpha说话——Omega也不行，你还带Alpha进来？”

狗鼻子。

沈念白心下无声暗想。

但这种仿佛老婆出轨的语气，沈念白并没有Get到。

沈念白心中暗想：果然席鸣的领地意识很强。

沈念白嘴角抽了抽，面对席鸣，尽量温和：“你醒了没有。”

沈念白：“正经点。这些Alpha的气味都是搬运你的人留下的。”

沈念白眼睛瞥过自己被抓牢的手，隐隐有些不自在地局促。

这份局促很隐晦，沈念白和Alpha相处的次数不少，但鲜少会有如现在一样，仅仅是手指交叠就会出现微妙的情绪起伏。

可能因为Alpha周围的信息素太过于浓郁。

而席鸣的状态显然不太对。

想来医疗机构并没有如沈念白所想的那样，送回来的会是一个正常的、可以沟通的Alpha。

席鸣哼笑了两声：“都说了不要把我送医院，沈念白，沈会长，你存心和我对着干。还带其他Alpha进来我们住所。”

“明明你说你要听我的话。。”

“你总是骗人。”

席鸣：“啊，我当然知道我们两个关系不好，所以呢。”

席鸣抓着沈念白欲退后的手，把Omega轻而易举地拉了过来，力道很大，沈念白条件反射地挣扎，这份挣扎被明显的体格差距无声地抹平了。

这次Alpha的动作完全没有收力，沈念白清楚地感觉到Alpha的体格差距，强硬地力道拉拽几乎是不容反抗。

人拉近了，沈念白先是一僵，随后努力放松自己的身体，才没有刻板行为地把席鸣翻了一个过肩摔、把人甩出去。

沈念白又开始有几分头疼。

沈念白尽量平静：“……什么所以呢？”

事实上，在席鸣因为外界Alpha信息素刺激，露出毫无理智的模样后，沈念白对这样一个病患就很难再动手起来。

现在的席鸣，确确实实，是一个病患。

这个认知让沈念白连隐晦的、因为和席鸣肢体接触不习惯的挣扎，都被沈念白自己压了下去。

最初的那个诡异的、疑虑席鸣是不是喜欢自己的念头，都被这个理由压了下去。

Alpha拉住沈念白，反握住沈念白的手掌。

席鸣的骨骼比沈念白大的多，手指缝严实地扣紧时，手指缝的温度都传沿着纹路，密切地传替过来。

沈念白实在是不习惯和人如此接近，尤其是席鸣手掌上的温度，更是让沈念白皮肤像是被奇怪的东西扫过，留下难受。

但沈念白阙下眼睫毛，手一动不动，几乎可以说是乖顺。

席鸣：“你，说着来帮助我，但实际上你只是来气我，好啊。”

席鸣半真半假，半委屈、半控诉，他道：“在学院处处针对我，看我不爽就算了，还要追过来杀。”

“沈念白，你好残忍。”

席鸣的动作虽然强硬，但却诡异地保持了一个较为‘绅士风度’的距离。

身体保持着一个合理的距离。

但就是这样的动作，意外的传替了某种信息——眼前的Alpha，正在克制自己。

席鸣冷道：“你根本不是存心想要帮我的，沈念白，你就是想看我痛苦的模样，我知道的。”

沈念白短暂地没有说话。

席鸣也知道他现在耍脾气且完全没有道理。但是他就是拽着沈念白的手，絮絮叨叨地根本停不下来。

并且，沈念白越沉默，这个Alpha一反常态的，话更多了。

沈念白的这种沉默不知道让眼前这个Alpha犯了什么毛病，更加缠人让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沈念白静静看着席鸣，很轻地叹气：“没有这回事。”

席鸣骤然拉起握着沈念白的手，一下子提了起来。

“那这是什么？明明说是要帮我解决易感期，我摸你一下，你就抗拒成这样，你不是讨厌我是什么？”

沈念白的手被提起来恶狠狠地摇了摇。

沈念白：“…………”

沈念白又一次感受到那种无法控制的茫然。

沈念白在没有离家出走之前的人生有条不紊，所有的行为与行动都有一个明确的规则指标；

离家出走之后，也靠着个人能力坐到很高的位置。

沈念白平静接受了这个城市的新规则，按照席家给的某种规章制度，在学院内平静地镇压所有违反规则与稳定的不安分因子。

尤其是席鸣。

面对这位需要特殊关注的狂躁分子，也有暴力解决这种预案。

暴力对抗暴力，这也是两人为什么在两年内吵得不可开交的原因。

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不一样。

席鸣还在嘀咕嘀咕，沈念白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