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过度的喉咙终于有所恢复,菌菇汤里还加过药材,喝起来一股药味。
“哥哥,不想喝了。”
商枝吃不惯这样的味道,只尝了小半碗,就嚷嚷着要吃其他的东西。
“再喝一点,好不好?”
“不想喝嘛,哥哥。”
汤匙停留在半空中,终究还是转换个方向,塞进陈常山的嘴里。
商枝则是一脸得逞的神色,勺子里有一块指节大小的黄芪,又腥又苦,他倒是很期待陈常山吃到时的神色。
只是他的愿望落空,陈常山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又舀起一勺来喂进嘴里。
这一次,他吻上商枝,将年轻人紧闭的牙关撬开,那汤汁流经舌尖,滑入食道里。
“多吃一点,不然等会没有力气。”
陈常山如法炮制,那一小碗鸡汤就被全部送进商枝的肚子里。
送来的菜大多是用山泉水白灼的,只用少量的柠檬汁、酱油和盐调味。但口味并不单调,反而能品尝出食材本来的味道。
于是乎,陈常山成功地投喂了一整个海鲜拼盘,什么鲜虾,什么生蚝,什么海参,每一样都有一点。
“枝枝。”
他指尖在商枝的发丝间打转,好不容易才将凌乱的头发理顺。而怀里的人,正握着他的另一手玩,一会捏一捏,一会又戳一戳,好奇得恨不得连掌纹都记在心里。
“哥哥,你这里有颗小痣哎。”
商枝指的是陈常山的左胸膛,那是靠近心脏的位置,确实有一颗圆形的朱砂痣。
“还是红色的,好特别。”
柔软的指腹在皮肤上轻点,轻而易举地点燃陈常山的这一摊欲求。
他抽出腿,将年轻人按在床靠上,交换一个吻之后,说道:“枝枝,吃饱了,需要运动消化。”
夜还长,适才只是中场休息。
“哥哥,关上灯好不好?”
商枝一向都是纵容,可那明亮的大灯晃得他眼睛疼,也亮得他无处躲藏。
“好,都听枝枝的。”
灯灭,只剩下一盏壁灯。黑暗中,一切声音似乎被放大,每一次的触碰都在心底打下烙印。
疯长的欲求被陈常山克制得很好,他下午的动作都已经算温柔,这下更是慢得有些磨人,迟迟不肯给商枝一个痛快。
纱帘摇晃,又是新一轮的荒唐。
直到夜深,零点的钟声敲响,陈常山才肯放过年轻人。浴缸的水放满,两人又在浴室磋磨过三四个小时,才总算偃旗息鼓。
眼下床单都没眼看,陈常山只能纡尊降贵,换上新的床上用品。
身体虽疲倦,但精神却十分活跃。
他们依偎在一起,连散发的气味都是相似的,一样的栀子花香。
“哥哥。”商枝突然离开怀抱,坐直身体,“我衣服上的花花还在吗?”
“在,都收在旁边。”
陈常山指了指窗边的玻璃桌,或许是没有找到匹配的花瓶,它们只能委屈地待在白瓷碗里。月色溶溶,照得花瓣在光影里更加动人。
“枝枝。”他尚未说到正事,就被人扯了扯袖口,“怎么了?”
“哥哥可以不可以换个称呼,这个好肉麻,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胳膊怼到陈常山面前,他当真摸到了凹凸不平的皮肤。
“不喜欢哥哥这么叫你吗?”
“喜欢的,但是......哥哥平时叫我小枝就可以啦,枝枝太亲密,我会忍不住的。”
“噗嗤——”
原来是这个原因,敲他一脸严肃的样子,陈常山还以为是有什么客观原因,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怎么?小枝是个坏蛋,一喊你枝枝,就想到哥哥了吗?”
“对呀,就跟我叫老公一样,哥哥也会忍不住的嘛。”商枝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我只是比起老公,更喜欢哥哥叫我枝枝。”
“好,就叫你小枝,免得你脑袋里只想着哥哥。”
口是心非的男人,明明巴不得商枝眼里心里都是他,偏偏还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来,简直别扭得要死。
“跟哥哥叫我什么没关系哦,我脑袋里本来就只想着哥哥,装不下别人。”
一物降一物,也就商枝能一眼看透,他那些别扭,随后对症下药,将陈常山哄得晕头转向的。
“小枝真会说话。”
“我不是会说话,这是事实,我只是复述出来而已。”
“知道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