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常山贴上觊觎已久的唇,在沉重的呼吸声里,两人跌跌撞撞,滚落进卧室的沙发里。他抬起手,抹开遮挡的发丝,在商枝额头落下一个吻。
“可以吗?”他埋进年轻人脖颈,喘息着问道。
“我......我想先洗澡。”
商枝的脸很红,像快被蒸熟的喜糕,下一秒就会冒出热气来。
“需要帮忙吗?”陈常山探究地望向年轻人的手臂,“我们一起洗。”
“不......不用,我会害羞的。”
商枝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人,跟只鹌鹑似的,一股脑就冲进浴室里,连浴巾都没来得及拿。
陈常山倒是喜闻乐见,也不提醒他。反正他早就打定主意,要进浴室的。片刻之后,浴室始终是一片安静,商枝大抵在烦恼要怎么不让石膏沾到水。
他敲了敲门,说道:“我进来咯,小枝。”
“哥哥......”
那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没有同意,同样也没有反对。
“你一个人不方便,这边没有准备防水的的东西,我进来帮你,好不好?”
“......”
“不想让我进来的话,你就告诉我。现在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该准备的东西,陈常山一样不拉都备好在抽屉里,不该准备的东西,那是一点都没有准备。
他推开门,商枝还站在洗漱台前。
“我们用浴缸,你把手放在外面,我帮你洗。”陈常山走进里间的浴室,将水打开,“我去拿点东西。”
当然是——保鲜膜和毛巾。
他将毛巾裹在石膏上,又在外围包上一层厚厚的保鲜膜。准备工作做完,水也放好了。
陈常山坐在矮凳上,挑眉望向眼前衣冠楚楚的年轻人,问道:“要哥哥帮你吗?小枝。”
商枝抬起头,一双眸子欲说还休,平白露怯,失掉几分气势,嗫嚅道:“一只手很不方便,所以......所以想要哥哥帮忙。”
他脸颊的红晕更甚,颜色比烂熟的水蜜桃还要胜上三分,活脱脱像一只快被煮熟的虾子。
话虽说得磕磕绊绊,商枝的动作却一点不含糊,他干脆地往陈常山的方向走,愣是一点犹豫都没有,甚至还有点迫不及待。
男人依旧没有起身,就着矮凳的高度,撩起商枝的上衣,将它举到年轻人面前。
“咬住它。”
商枝顺从地付诸行动,没有衣料的遮挡,精瘦的腰暴露在空气之中。
陈常山很认真,像是在研究一件复杂的工艺似的,缓缓拉开锁链。那目光却直勾勾地望向商枝,深不见底的欲求毫无掩饰,就这样展露在商枝面前。
目光灼灼,像是一团无形的火焰,泡沫遮挡不住商枝绯红的皮肤。直到栀子花味的沐浴油抹上皮肤,他才反应过来。
“喜欢吗?我专门去定制的。”
陈常山还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助手”,只不过小动作不断,有些乱摸乱闹的嫌疑。
“你用的是什么沐浴露?我总是能闻见你身上的栀子花香。”
“就普通的,看见哪一款,就买哪一款。”
商枝的视线飘向一旁的纯白瓷砖,这心虚的样子,简直昭然若揭。
“那你为什么有香味?”
陈常山勾住年轻人的下颚,将他的脸正对着自己,偏偏那眼神还是飘忽不定。
“因为......因为每次见哥哥很高兴,所以会喷香水。”
......
“不过,自从搬去北承湾之后,就没有再喷过,哥哥应该很久没有闻到过了。哥哥很喜欢吗?之前的打碎了,新定的还在路上,过两天就能收到。”
老天,为什么我还是能闻见他身上的香味?难道是嗅觉出问题?
陈常山狐疑地望向商枝,问道:“你去北承湾之后,就再也没有喷过?”
“当然没有,我说过,不会再骗你。”
那真诚的大眼睛盯着陈常山,义正言辞得还以为两人在起誓一般。
“好了,我相信你。”
但我该怀疑我自己了。
脑子里的想法一闪而过,但注意力很快又放回到商枝身上。
蒸汽遮不住年轻人羞赧的神色,陈常山有条不紊地抚过每一寸肌肤。他极力想要按压住内心的澎湃,可那跃跃欲试的手总是不由自主地游走。
“小枝,洗好了。”
他扯过架子上的浴巾,将人拉出水面,胡乱擦了一遍之后,就再也忍不住。
大手一把揽住光滑的后背,齿尖一遍又一遍地碾压着薄唇,毫不留情地将所有的空气都掠夺。
陈常山一寸寸地下移,在白皙之上,做出一副娇艳动人的桃花图。
“哥哥。”有手拦住他的动作,“去床上。”
“好。”
他舍不得停下现在的进度,只能微微下蹲,圈住商枝的大腿,而后往上一提,将人稳稳当当地抱进怀里。
商枝更是无师自通,不由自主地圈住陈常山的腰,牢牢地挂在男人身上。
胸前的茉莉连同白衬衫一起,散落在角落。
他们倒向大床,揉碎一室的栀子花香。
陈常山做了一个极好的梦。
那荒原之上,绿浪翻滚,和煦的阳光普照。一切的阴郁都汇入溪流中,消失不见。这里欣欣向荣,焕发出新的生命力。
浅滩上的栀子花,香气馥郁,久久地在鼻尖萦绕。这片荒原人迹罕至,只有他,和他的栀子。
原来,是真的,春天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