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请再用力一点……”
尽心尽力为云宿按摩的尉迟纣,隐隐约约好像听到门外有人摔倒的声音,但他没有在意,还是努力为云宿服务着。
按着按着,不知道按到了哪儿。
云宿猛地惊叫一声,声音都变了调,变得九曲回环起来。
尉迟纣下意识收手,担忧地问:“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
云宿自叫完之后便像鸵鸟似的窝在枕头里,不论尉迟纣说什么也不肯把头抬起。
最后尉迟纣实在没办法,扯着云宿的两只手将他从床上“揭”了起来。
尉迟纣双手放在云宿肩膀上,面对面,强制他将视线移向自己:“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出声。
看着云宿闪躲的眼神以及涨红的脸,尉迟纣一下子哑了声。
同样是男人,尉迟纣不是不懂这个意思。
他只是没有想到云宿竟这么敏感。
尉迟纣的心紧了紧,他喉咙滚动一下,轻声问:“你又,那个了?”
云宿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垂着脑袋,不敢出声,只敢默默点头。
不知为何,看着云宿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尉迟纣的心颤了一下,不自觉地将声音柔了又柔:“别怕,我在。”
他说:“需要我帮你吗?”
云宿点点头,伸出手飞快地指了一下床底,又缩了回去。
尉迟纣不解的问:“下面?”
“床下是有什么东西吗?”
这次,无论尉迟纣怎么问云宿却都保持沉默。无奈之下,他只好俯下身子,朝床底察看。
尉迟纣从床底拿出了一个包着不知名物件的包袱,朝云宿晃了晃:“是这个吗?”
云宿不好意思地开口。
要不是尉迟纣听力好,还真听不到那声微弱的“对”字。
见云宿肯定,尉迟纣将其放在床榻旁边的小柜子上,并把它一层层展开。
看清里面的东西后,尉迟纣像云宿似的沉默。
尉迟纣:“……”
云宿:“……”
尉迟纣挑了下眉,深吸一口气笑着问道:“……你想用这些?”
云宿不明所以点了下头,说了句:“是的。”
尉迟纣笑脸一僵。
?
还是的。
尉迟纣沉默半晌,在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用在云宿身上和云宿自己用这些乱七八糟东西之间,选择了第三个选项。
他自己动手。
尉迟纣掀起眼皮,同床上的云宿对视。
察觉危险来临的云宿不自觉往后退,却被尉迟纣一下子攥住手腕,摁在原地。
尉迟纣浅浅提了下嘴角,循循诱导道:“我这里还有个让你更舒服的。”
“你想不想要?”
云宿抬头,眼睛一眨不眨,很是乖巧的说:“想要。”
闻言,尉迟纣眸色暗了暗。
他跪在床边,居高临下审视着云宿,喟叹一声:“好乖。”
好乖。
简直乖到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尉迟纣松开了桎梏着云宿的手,撑在云宿身侧,以一种进攻的姿势淡声道:“那……”
“多多包涵。”
……
湿热,喘.息,难耐,汗水,情不自禁。
一夜无梦。
……
翌日,云宿醒来时只感觉头疼欲裂。
他紧蹙着眉,不停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醉酒带来的不适。
云宿是有亿点点无语在的。
没想到,欢颜夫人外表如此优雅美丽,内里居然是个真性情,千杯不醉,就差对着酒壶吹了。
身为顶级社畜的云宿,在现代,必定少不了该去的酒局应酬。
所以他自认为,自己的酒量算不上多差。
于是,云宿大手一挥,立马陪着欢颜夫人一同畅饮。
可是云宿忘了,这具身体是半个未成年小鸟妖的,不是他那顶级社畜的。
而且,会饮酒的人,尤其是男人,基本上不会在酒场上说“我不行”“喝不动”之类的话。这种概念就如同男人通常不会承认自己那方面不行一样。
严谨的很。
是被视为尊严一样的存在。
因此,即便云宿能够感觉到是有些力不从心,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陪着欢颜喝。
然后,就这么水灵灵的把自己灌醉了。
即便云宿已然醉的不能再醉,但他还是很硬气一杯接一杯的喝。
最后还是尉迟纣看不下去了,将酒杯夺走,才停止这场“喧嚣”。
然后……然后什么来着?
云宿疑惑地挠了挠头。
他,断片了?
云宿瞳孔地震。
没想到这具身体竟然差成这样,不但喝不了,喝了还记不得。
所以,他醉了之后,应该,没有做什么丢人的事吧?
不至于不至于。
他酒品很好的。
绝对不会出什么事的。
云宿信以为然点点头。
就在这时,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来人问道:“醒了?”
云宿寻声望去,同那双漆黑眼眸对上。
他问尉迟纣:“昨天晚上发生了啥?”
“我怎么什么也不记得了。”
尉迟纣笑容一顿。
他思索几秒,最终答非所问道:“下次别喝那么多酒了。”
“头难不难受?喝点醒酒汤。”
云宿接过汤碗,小口饮着,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尉迟纣。
这话题转移的也太生硬了。
不会真发生了什么吧。
尉迟纣看着云宿将醒酒汤一点一点喝完,这才说道:“京都来贴,三日后,皇后将在皇宫举办赏花节。”
“贴中特意标明,让你一同前往。”
尉迟纣语气有些冷:“来者不善。”
“但不得不去,”他说,“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今日我们便启程,争取早些回京,做好应对准备。”
嚯。
云宿心想:毒酒宴终于来了。
这个剧情节点,处理不好是要死人的。
他才不想就此折在这里。
一时之间,云宿也没有接着往下问昨天夜里发生什么事情的念头了,他正色道:“好。”
“我再去收拾收拾,处理好一切之后我们即刻出发。”
尉迟纣点头:“好。”
说罢,尉迟纣转身离开。
而云宿则开始整理来到夷洲买的,以及收到的所有东西。
看着床上那一堆亮晶晶的小组件,起初云宿还没觉着有什么。
到后来他才知道,这估计又是发.情.期的副作用之一。
不过他又实在舍弃不了,所以只好带着了。
将一切收拾好的云宿,看着面前住了小两三个星期的城主府,竟有一丢丢不舍。
忽然,他猛地想起什么。
对了!
那些小东西呢?
!好像被随手仍在床底了。
云宿简直不敢想象,要是他人走以后,下人们重新打扰屋子打扫出来这么一堆玩具道具。
……他会有多么社死。
云宿连忙走进卧室掏床底。
掏了半天也没找到,他索性直接跪在地上朝里瞅。
结果,床底下别说他买的东西了,连个毛也没看到。
云宿开始怀疑人生:他真的放到这里了吗?
真的没有放到其它位置吗?
唉。
算了。
时间不等人,云宿果断选择放弃挣扎。
反正这屋子里他基本上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找不到就找不到吧。
只希望它们再也别出现。
最近云宿可算明白了某些道理,那就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别随便买,话别随便听,酒也别随便喝。
他要脚踏实地,做三好青年!
大包小包将其收拾好后,云宿又去找乌白谈话,具体就是让它老老实实呆着城主府,不准跟踪他们一起回京都,照顾好自己之类的话。
朋友一场,即便云宿不知道接下来会经历什么,自己又会在这个世界呆多久。
但云宿希望,他认识的,记挂着的,有所牵绊的人,妖,都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过好每一天,每一年。
踏上马车的那一瞬,望着窗外亲友们的面容,云宿在心底说:再见,朋友们。
我们,有缘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