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细细数来,在穿书的这些日子里,他好像跟尉迟纣做了很多个“第一次”。
而在现实中,孤寡老人社畜版云宿是绝对没有体会过这些的。
他只会蒙着头上班,下班,两点一线。
就是不知道这些是幸还是不幸了。
云宿默默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就当云宿以为身边贸然多了个人,自己会因此失眠时,他竟不动声色地睡着了。
甚至还打起了小小的鼾声。
尉迟纣听到身侧传来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后,原本捎带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
他略微起身,为云宿掖好被角才躺下。
被子底下,两人的手背短暂性的贴了贴,令尉迟纣怔了一下。
触碰的那一刹那,让尉迟纣的指尖微不可见动了动,心脏处像是被羽毛挠了一下,有些痒意。
但他终是没有选择将手收回。
他就这样贴着云宿的手背,安然入睡。
一夜无梦。
翌日,云宿醒的比尉迟纣还早。
睁眼时,云宿看着头顶上陌生的装潢呆愣了一瞬,差点就要开口说“我草这是哪儿”了。
反应过来后云宿才猛然意识到:这好像是尉迟纣的房间。
等等。他刚刚是不是要爆粗口了?
云宿心想:都怪乌白。
天天一口一个脏话,他能不受影响就怪。
云宿睡在里侧,就当他准备跨过尉迟纣的身体先行下床时,尉迟纣的腿好巧不巧的立起。
然后,没踩稳的云宿,就这么吧唧一下,猝不及防,正正好好跨坐在了尉迟纣的小腹上。
云宿:“……”
靠!要不要这么狗血!
被坐醒的尉迟纣语气慵懒,语调中还带有几分浓浓的倦意,“嗯……”鼻音拖得长长的,仿佛还带着梦境的余韵:“你醒了?”
模糊的视线逐渐凝实,等到尉迟纣看清两人此刻的姿势时,睡意被一秒钟赶跑。
尉迟纣欲言难止道:“九儿你……”
云宿大声开口:“是你先撑腿挡我路的!”
尉迟纣语气满是歉意:“抱歉,那我这就……”起来。
尉迟纣下意识就此起身,两个膝盖齐齐立起,让本想离开的云宿被切切实实顶歪。
云宿不但重新坐了回去。
他还能感受到,某人的膝盖顶在了他的小兄弟上。
云宿:“……”
尉迟纣:“……”
云宿深呼吸一口气,忍住破口大骂的欲望:这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而尉迟纣也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的这么魔幻,察觉到膝盖处那东西变得僵硬,他抬头,与满脸不可置信的云宿对视。
云宿的脸在一瞬间爆红。正当他准备再次偷溜,并痛骂小兄弟不争气时,他听到尉迟纣说:“……需要我帮你吗?”
云宿:“……。?”
又来了。
又是这句话。
不是大兄弟你到底是直的还是弯的?
难道不知道这么说是会被人误会成GAY的吗!
云宿打从心底感受到绝望。
他憋了半晌,忍不住憋了句:“好。”
云宿紧闭着眼,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视死如归地说:“你帮我。”
三个字铿锵有力,堪比牺牲宣言。
就当云宿以为事情会往不可描述发展时,他感受到左手被轻轻牵起,将四指握上后,细细按摩手掌心的位置。
云宿:“?”
他睁开眼,静静地看着认真替他摁手上穴位的尉迟纣。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云宿真想来句:
裤子都要脱了,你就准备给我看这个?
似是感受到云宿的疑惑,尉迟纣一边摁着一边解释道:“这是少府穴,位于第四五掌骨之间,小指尖处。”
“按揉该穴,可以有效缓解心火,从而有助于压抑性.欲。”
好嘛。
是他思想龌龊了。
云宿无言半晌,低声哦了一句。
不知是否为心理作用,云宿竟真感觉到内心燃烧的火苗,在渐渐熄灭下来。
他舒了一口气,心想:少府穴吗。
我记住你了。
云宿已然决定,以后没事就摁个百八十遍。
他倒是要让这具身体看看,谁才是主.人!
“有没有感觉好一些。”尉迟纣问。
云宿点点头:“嗯……好多了。”
他抬头看了眼窗外,说:“晌午将至,不若一同用膳?”
尉迟纣:“好。”
两人心照不宣的隔着屏风换好衣服,这才一同出门。
今日天气甚是晴朗,因此,在开门的一刹那,云宿被那耀眼的阳光刺了一下,忍不住抬手遮挡。
等到适应光线后,云宿在门前伸了个懒腰,随意的环顾四周,转头却对上一双满含震惊的眸子。
乌白站在云宿门前,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嘴巴夸张地呈“O”型,手还维持着敲门的姿势。
他看着从尉迟纣房门而出的云宿,倒吸一口凉气。
云宿下意识向前一步:“你……”听我解释……
这时,伴随着乌白的吸气声,身后的尉迟纣也恰好出现。
乌白猛地从喉咙里爆发出一声大嗬:“我草!”
“你们终于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