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是九尾狐,一只是重华赤乌。
那么。
我亲爱的小伴生兽:
——你到底还隐瞒了什么。
——我是该叫你冥九,还是云宿呢?
就这样,尉迟纣与云宿二人,虽然各自心怀鬼胎,但又一致选择保持沉默。
云宿率先朝尉迟纣打了声招呼:“王……兄长,中午好。”
尉迟纣点了点头,走上前去扶着云宿,低声问道:“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在靠近云宿的那一刹那,尉迟纣敏锐的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了几分。
是心怀戒备,又或是……敌意。
无论哪种,他好像都不太能接受。
但尉迟纣仍然下意识忽略了心底升起来那抹不爽,紧盯着云宿的眼睛,只唯独手上不自觉地用了些力。
云宿躲开了他的眼神,笑了笑说道:“好多了。”
“嗯,”尉迟纣说,“那就好。”
这时,钟离煜从门内鬼鬼祟祟探头出来:“你们两个站在外面干什么呢?怎么不进来。”
云宿接话道:“来了。”
他看了一眼尉迟纣,朝他微微一笑,而后将尉迟纣放在他胳膊上的手挪下,率先走了进去。
唯留尉迟纣怔在原地,愣愣看着被抚下的手掌心。
进入大厅后云宿发现,整个客宴没有一个生人,全部都是他认识的人。
关于欢颜的事,尉迟纣也同云宿讲过了。
只不过,许是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欢颜仍然扮作宁夫人的模样。
欢颜旁边坐着一位长相甜美,看起来古灵精怪的少女。
对她,云宿也不算陌生,画卷中见到过——宁夫人的女儿,钟离淳。
钟离淳身旁坐着宋觉。而钟离煜,则坐在欢颜旁边。
唯有主坐仍然空着。
见到云宿与尉迟纣两人一前一后的进来,欢颜连忙起身问候道:“九王爷,冥九公子。”
见状,云宿挑了下眉,到也不算太过惊讶。
事实上,早在听闻钟离淳是半妖时,他便心生疑惑了。
虽然在最开始,他认为是剧情的原因。
但那晚在池边看到“宁夫人”用血豢养池中之物时,稍加联系,便能够猜测一二。
在京都被塞的那张纸条,恐怕就是欢颜的手笔。
走近后,云宿自觉的将主坐让给尉迟纣,转身坐在了他身旁。
欢颜尽数遣散了身边侍女后,这才开口道:“王爷,这次多亏了您与冥九公子的帮助,才得以让淳儿平安归来。”
“至于钟离元修,他恶事做尽,死不足惜。”
提到钟离元修时,欢颜言语中的怨恨挡都挡不住,属实是恨到了极点。
尉迟纣笑了一下,道:“无妨。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本王与九儿此次前来,也确实别有用意。”他说,“只是本王有些好奇,夫人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欢颜愣了一下,神色复杂地抿了抿唇说:“淳儿消失前,我便时常有意无意地观察钟离元修的足迹。”
“某夜,这院子中的花花草草向我传来消息,说钟离元修见了一位蒙面人。”
“蒙面人交给了他一个奇怪的长盒子,并且说,要求钟离元修去苍梧山一趟,事后必然会给他想要的一切。”
欢颜闭了闭眼:“钟离元修狼子野心,我深知他不会对此善罢甘休,可谁知,我算来算去,唯独没算到他为了一己私欲,竟是连亲生女儿都要迫害。”
坐在欢颜身旁的钟离淳一时之间红了眼眶,而宋觉则拍了拍她的肩膀,以表安慰。
欢颜说:“所以,我派人去调查了苍梧山,这才知晓天罡门一事。又意外得知王爷的伴生兽,冥九公子师出天罡门派,这才有了向您求助的念头。”
尉迟纣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复道:“钟离城主暴毙,那夫人准备如何善后?毕竟……”
“夷洲不能一日无主。”
对此,欢颜早有打算,天知道她为这一天盼望了多久,她冷笑一声:“当然是要把钟离元修做下的所有腌臜事,全部公之于众。”
“他不是最爱地位名誉吗?那我偏要他受尽世人唾骂,千夫所指,颜面扫地,在地府无一日安眠。”
半晌后,她眸底划过一丝惆怅和怀念:“当然,这夷洲城,我定会为语蓉好好打理。”
“毕竟,这是她宁家的天地。”
欢颜看了一眼钟离淳与宋觉,柔声说道:“至于淳儿,她一直都是一个勇敢且心地善良的女孩儿。”
“她有自己的想法与见解,我不想让她在钟离府中蹉跎岁月。”
欢颜拉过钟离淳的手,放在手心攥着,眼中满是怜爱与不舍:“我相信她,能过的很好。”
钟离淳鼻头一酸,低声喊了句:“娘亲……”
此刻,众人都不愿打破这母女情深的场面。
唯独有一道声音弱弱的响起:“那,那我呢?”
钟离淳,也就是乌白,眨巴眨巴眼睛,尬笑了一声道:“我,我去哪儿?”
云宿:……
云宿:乌白你每次讲话能不能看点场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