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安回府后与家人用过饭后,便早早拜别母亲回了房中。
明月高高的挂起,正是盛夏晚间的风吹来清凉极了,夜晚的府邸,四处掌灯,幽静无声的石子小道,一片明堂。这院里头是这大宅院中最为漂亮的院子,外院大多数皆是好些个最为新奇的好玩意,更是种满了满园的山茶花,明媚一片。
院里头的侍女小斯正是细细的清扫着院子,这轻风拂过将一片叶子轻轻托起,吹入这院中,外头的侍女掌着灯,前头的白芍提着木桶向着院内前去,白芍入院子里头来,屏风后头传来荡漾的水花声,正是在沐浴的祈安,祈安坐在十分宽大的浴池里头,乌黑明亮的头发布散在水上犹如那上等的丝绸一般,葱白的手在雪白的肌肤上轻轻擦拭着,白芍小步走进来将新打的水倒在池中,而后附身坐在池旁将花油涂抹在手心处,细细的的为时念顺着头发上,而后,用梳子为祈安梳头,一股好闻的花香传来。
“姑娘”。
“怎得”。
“再过些日便是赵家大娘子所置办的游园会,已是叫有为置好了骑服”。
“可是哪家的所筹备”。兰时抚着头发漫不经心的问道,白芍又将花瓣撒入这池中一边回道:“自然是迎春堂为您亲办,用的皆是上等的面料”。
“切勿用那絮织布,免得又是这身上起红疹来,叫母亲担忧了才是”。祈安素来是对那些个絮织的面料会
“那是自然的我已叫人带了话用的是最柔软的云锦,姑娘且放心好了”。
而后门被推开,将凉风也一并带了进来,在外堂候着的侍女看清来人,微微欠身行礼道:“大娘子”。
来者正是陈静仪后边还跟着梁嬷嬷,祈安回头瞧见是母亲喜笑颜开轻声唤道:“母亲”。
陈静仪莞尔一笑,缓缓走来而后附身坐在池子旁,为祈安轻轻梳着头发动作轻柔极了,像幼时那般处处小心护着祈安,瞧着祈安如今已经长成大姑娘不由感叹道:“我家姑娘真是生的越来越俏丽了,过些日子那郊游上,那些个郎君瞧见了定然都要没魂了”。
“母亲切勿要与我开玩笑才是,那荣姐姐与齐家姐姐这才是这长安城里头最好看的呢,且不说是我,这都城里头更是有好些比我可是貌美许多”。
提到荣家的那位县主,陈静仪自然是有些感兴趣的,毕竟这若大的城里头,荣家也是不可小视的大家族,两家虽是不同来往,日后不免生出什么事端来,手上动作虽是为停轻声说道:“团圆呀,平日里,虽是与荣姑娘相伴,日后还是鲜少些来往才是”。
如今祈安年纪尚小自然是不懂这朝中之事,自然也不知晓,更是不懂得这朝中与这妇人的纷争,便疑惑问道:“为何,荣姐姐同我相处甚好,在者,我与荣姐姐自小便是相伴着的,为何鲜少来往,这不免叫人唠了些口舌”。祈安虽是不知道朝堂之事,说到底祈安皆是这大家宅院高门户养出来的,自小又是由皇后娘娘的亲自教养长大的,见识与那些个小门小户自然是不一样的,知晓这舆论带来的威力更是不小的。
这般说来倒也是不无道理,罢了,祈安年纪尚小也不懂这些个道理,做母亲的也不想祈安卷入这些个繁琐之事,也就不在提起此事。
时间过得很快,正是盛夏,夏蝉落在枝头上鸣着盛夏的炎热
今日正是郊游会之时,京郊城外来往着许许多多的世家子,早些时,陈静仪便是早早的为祈安备好东西,饭后,祈安便于三兄顾云朗一同前去这郊游会,这会乃是长公主朝阳公主所设,朝阳公主乃是陛下长姐性子豪爽得体这城中上上下下夸赞着长公主,今日所前来的皆是朝中的贵妇与世家贵子贵女,多少世家也是想借此机会为家中适龄的儿女觅得个好亲事。
祈安与哥哥方到时,若大的场内早已是热闹非凡极了,熙熙攘攘的,有着幼儿在场中欢快的玩乐着,远处的女厅各家的女娘们手持着团扇正是讨论着,另一处的男厅中各家的贵子共同商讨着诗词文章,乐不亦乎。
而后,祈安被永和拉到为皇家备的上等座去了,没料到原来荣姝宁也在这场中,自从荣姝宁及笄之后兰时便是少见了许多甚是想念极了,果真,这祈安这才瞧见荣姝宁喜笑颜开上前挽着荣姝宁的手诉说着道:“荣姐姐,这些日子我可是想你极了,姐姐是个没良心的,竟不来瞧我些”。
荣姐姐笑着,笑的是那般的温柔,语气相当的耐心说道:“那是姐姐没了良心,团圆莫要着这般叫人心慌了才是,毕竟这些日子方过了及笄之礼,自然是要在宅院多多学些内宅之物才是,自然不能像以前那般,往团圆莫要怪罪才好”。
“我瞧着小满才是那没良心的才是呢”,说话的功夫,永和手上端着两盘点心便入这厅中来,如今的永和已不是幼时那般,现今已是亭亭玉立,样貌也是生的极为好看极了,性子也是犹如祈安一般洒脱极了,这一进来便将手中的点心放下道:“我今日这还在这呢,团圆便是这般没良心的凑过去了”。
“哎呀,我这不是好久未瞧见荣姐姐了嘛,自然是要好好的瞧着姐姐才是了。”祈安好声好气与永和言道,荣姝宁也是如往日那般摸着时念的脑袋,此时,这场上少年郎们正是骑着马比着骑射之术,明媚的阳光洒下,少年郎们朝气蓬勃,好不快活。
本是荣姝宁也同要与二人一同瞧着比赛说些话才是的,奈何,这才一阵的功夫荣姝宁便被荣家的主母叫走了,便只剩下二人在原处自行相伴,二人甚是无聊极了,二人便叫人送来了棋盘一同下着棋相论着,论这些日子好些都没有瞧见李元锦了,祈安执着白棋立在这棋盘中问道:“这些日子怎的不瞧见钰之哥哥了”。
永和接过宫女所泡好的茶来,小抿一口将黑棋放入棋盘中回道:“如今二哥哥已是娶了太子妃,三哥哥也是封了王府自然是也要多多帮衬二哥哥多些才是,事自然是多了起来”。
“这倒也是,只是不知要忙到何时才是,这般日日忙着,若叫人忙坏了身子可就是不好了”,祈安倒也不是那幼时的小女娘,虽是不知晓朝廷中的大事,但也是知晓正事不可打扰才是,哪怕是李元锦许久不来瞧她,顶多祈安也只是多多碎言几句罢了,自然是不能去吵着李元锦才是。
永和亲自为她倒了一杯茶道:“来尝尝这江南供奉的上好龙井”。
江南正是祈安的老家,这样好的龙井甚是浓郁,此等小事,接过永和递来刚泡好的茶,细细品尝着这上等好茶,这心情甚是安好。
正巧,二哥哥方在赛场上赢了那个余家四郎,奖品正是西域特有的孔雀石所制的项链,此等好物,顾云霄自然是要送给妹妹的,这才下了马便亲自向着厅中跑来向团圆招着手唤着:“团圆,可瞧好了,哥哥给你拿下的。”
祈安正闻哥哥前来,欢喜回应道:“二哥哥”。
顾云霄入厅中来这才顾不上歇气,坐在祈安身旁摊开手,这手掌中正是那上好的孔雀石,明媚的阳光之下显得更是十分闪耀,透露着奇特的绿光,祈安瞧见这孔雀石欢喜接过语气带着对于这项链的十分欢喜:“西域之物,未曾瞧见过如此透亮的,多谢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