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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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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沈府后院静了一静。

丫鬟们听清楚他光明正大的自我介绍,后知后觉地尖叫起来,连忙赶回前院唤人。

蒋弦微愣在原地,似是没明白他话中的意味。

“听不懂?”他稍倾身,笑,“老子可是个恶名混账。”

被他这目光所慑住,她面色变了变,下意识想后退了半步。

“再不走的话,”他轻握住手中的尖石,目色攀上戾气,笑意寡淡,“别后悔。”

瞧见那尖利石块,蒋弦微只觉颈前的伤口一瞬火热地疼起来,慌忙向后避去。

任诩轻笑,手腕挺抬,庄严的佛珠不合时宜地在他衣袖内轻晃。

眼见他手上就要用力,蒋弦微唇色微白。

她犹记得上一次在樊花楼时,玉桃的手都被他直接折断。

“我们走。”她急匆匆拉住蒋弦安的手,不敢再逗留。

蒋弦安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瞧了瞧任诩的神色,而后将眉眼垂下,目中划过一丝暗色,不声不响地随蒋弦微一起走了。

这旁终于清净了些。

沈府虽有侍从瞧见,却也知任诩的身份,只敢去前厅禀报,不敢赶人。

任诩掷开石块,侧眸望了眼身边的人。

小姑娘头微垂着,纬纱挡得严实,瞧不清神色,没说话。

任诩无声在她面前站了会儿,垂眼扫过她后颈。

她纬纱垂下,却还有一二道伤痕暴露出来,一时间让人觉得有些刺目。

她太白了,所以这伤才看着乍眼。

他于心底这样想,却压不下没由来的烦躁,半晌只问了句:“要不要紧。”

蒋弦知摇了下头。

“说话。”

“……”他语气专横,蒋弦知张了张口,而后依着他轻软出声,“不要紧的。”

任诩察觉出她情绪不高,手指拢了下,心头烦躁更甚。

他轻啧了声,蒋弦知听得清楚,犹豫了下顿住脚步,不知又如何开罪了他。

“她推你,你也不知道躲。”

语气听着不太好。

蒋弦知愣了一下。

是嫌她这一遭给侯府也失了脸面,还是……介意这伤会留下疤?

见他不说话,许还是不快,蒋弦知犹豫了下,轻声言:“对不起。”

却见任诩身子微顿,而后利落眉眼将目光折回她身上,气极反笑。

“你道什么歉?”

任诩挑眉看她。

这般乖软任人拿捏,到了侯府还不得让人欺负死?

“那你,”她似乎轻拽了下衣裙,手指因些微的紧张蜷起,只柔声道,“别生气呀。”

方才蒋弦微说得太过分,许将他说恼了也不一定。

任诩深吸了口气,只觉心口憋闷。

却见身旁小姑娘浑然一副柔弱样子,似是再说几句重话就受不住了似的。

心口的戾气无端开始消融。

任诩再三缓和了语气,凝了她一眼,问:“疼不疼。”

蒋弦知下意识摇了摇头。

任诩走到沈府后院的石案旁坐下,身形如常懒散。

“过来,我看看。”他朝她招手,理所当然道。

看……看什么看?

蒋弦知自纬纱下瞪了他好久。

现下周围虽然没人,但也不能——

“又不能吃了你,过来。”

蒋弦知身子僵在原地,没有动。

袖口却忽然被人一拽,有手顺势握住她的腕,将她拉了过去。

还未站稳,呼吸就尽被他身上的檀香气息占领。

他半坐在案上,而她在他身前站着,视线难得与他齐平,距她只有须臾。

蒋弦知怔了一怔,而后面上后知后觉地开始发烫。

手腕紧了紧,她力图把人甩开。

奈何他力气很大。

他不松手,禁锢就如烙铁一样,指骨的温热准确地透过衣衫,传递到她的脉搏之上。

“你……你放开。”有窘迫和恼意攀上心尖,蒋弦知怕被人瞧见,一时又不安又气恼。

“没人。”像是懂她的心思,任诩下颌轻抬,示意纪焰过去看着。

纪焰懂事得很,挡着张牙舞爪的锦菱,硬带着她一起去放风了。

“我们还未成婚,你不能这样。”距他这样近,蒋弦知周身都不自在起来,勉力维持着言语平静,力图好言好语地说服他。

“哪样啊?”任诩忽然觉得有意思,扯唇笑了下,看着她反问。

蒋弦知攥了攥拳,指着他的手,一五一十地控诉:“你这是登徒子行径。”

暖光散落在他脸上。

任诩慵懒目色带上笑意,更显容色妖冶。

“头一天知道么?”他声音压低了些在她耳边,自然得很,“老子就是登徒子啊。”

“……”

和流氓就没法沟通。

正气恼,肩却忽然被人轻扳。

蒋弦知侧对着他,瞧不见他的神色,其余感官却忽然敏锐起来。

他的呼吸一下一下地砸在肩颈上,似乎真的很认真地在为她查看伤口。

她却忽然觉得痒。

热热的痒。

瘦削的肩不自觉地轻缩了下。

就着衣衫,蝴蝶骨的轮廓清晰流畅,像风中微抖的蝉翼。

任诩喉结轻动了下。

“我自己来,我回府去处理就好……”见他没有放手的意思,蒋弦知急了,“你、你不许看!”

无端的羞恼通通化作面上的热意,她面颊和耳尖上的红迅速地晕染开来,连带着颈上都带了粉意。

任诩视线落在她伤口上,目中稍沉。

“别动。”

拿了帕子,他掀开她颈后的纬纱,动作很轻地扫过她伤口旁残存的砂砾和脏污。

纵他已十分注意,伤口被这样刺激着还是晕开热辣的痛楚。

蒋弦知无法控制地轻抖,却越抖越羞。

痛意掺杂在滞后的委屈里,情绪忽而就失控地席卷过来。

任诩听见小姑娘隐忍而轻微的吸气声,停了手。

一时有些无措。

他压住烦躁,皱眉:“又没欺负你。”

小姑娘不理他。

也处理得差不多了,任诩掷掉帕子,摊手。

“我不动了还不行吗。”

还是不理他。

把人拉回来直对着他,他瞧见小姑娘把自己指尖掐得发白。

心口忽然就有点儿说不出的滋味涌上来。

他下意识想把她的手攥住,却又害怕她恼。

最后只拢在袖口里。

“别哭行不行,”她一直不说话,任诩心中这点儿躁郁渐渐没底,瞧纪焰和她手下的侍女都在看人,并未转过来,他重又将目光移向蒋弦知,只得压低声音皱眉,“算我错了,老子不碰你了。”

“……”蒋弦知吸气声一停,于纬纱后凝着他。

“你再哭老子就掀你纬纱了。”任诩威胁。

蒋弦知紧紧握住纬纱,不让他动,闷声:“我没哭。”

“那不开心什么。”

“我……”蒋弦知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有些气闷地退开,寻了个借口轻声,“我才没心狠手辣。”

原本就是。

他这样一说,之后满京怕都要传出流言了。

任诩听她声音低软有些出神,愣了片刻才听出话中意味,而后无声笑开。

“为着这个?”

他侧眸看她,目中带着笑意。

“那用不用我再帮你澄清一二?”

“不用!”蒋弦知急急拒绝,后又觉出些不妥,捻了下衣裙后稍福身,记挂着最后一丝礼数轻声道,“但是……今日还是要多谢二爷。”

任诩无声轻哂。

“二爷怎么会来沈家?”蒋弦知忽而想起。

“来上课啊。”

他语气轻描淡写,蒋弦知听不出真假,一时有些愣怔。

他……来上课?

他怕是都没进过书堂吧。

蒋弦知也不想在这里多问,只道:“时辰快到了,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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