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虚云面上立即露出了惨痛之状,原来宁弟竟等不到双十竟就这样去了,他满心记挂着那位苏娘子,心心念念着这个双十之约,竟就这样怀有无限遗憾故去了 !
苍天实在无眼 !
鹿虚云忍着痛意,沉吟道:“三年前,宁弟故去可有留下什么话?”
“父亲走的急,只交代了一句,要我来见你。唯此而已。”
苏漓婠轻道。
“漓婠,他耗尽半生是为寻你,他如此经天纬地之人竟如此蹉跎了一世,可叹 ! ”
鹿虚云眼眸含泪。
当年苏漓婠五岁之时被鲜卑人掳走,宁远舟穷尽半生,倾家荡产以寻了十余年,风餐露宿,身子日渐式微,寻到亲女不到三年,竟就故去了。
苏漓婠亦是红了眼眶,“伯父可知我娘亲下落 ? 求你告知我 !”
苏幼音在宁远舟故去之后,很快就跟着去了。鹿虚云哪里说得出口这样残忍的话,只默声,许久只是轻叹,“我不知,宁弟从未与我提起过她。”
苏漓婠默默垂泪,不多时便与之告别,李颐随她入房,静默着阖上房门,又过去拥住哭的发颤的苏漓婠。
苏漓婠回拥住她,“公主,这里的床窄小,为你备好的屋子在隔壁。”
“我就要和你挤在一起。宫里的床极大,我能翻好多个滚,我还没有睡过这么小的床哩 !”
李颐眸光晶亮,如此含笑道。
苏漓婠破涕为笑,缓缓取下面纱,露出了琼英仙面,朱唇白齿,无一处不美。
见李颐微微恍神,苏漓婠莞尔。
“这么多年来,唯有公主见到过我真正的相貌。”
李颐愈发亲昵地搂住她臂,忍不住发问,“漓婠,你生的这么好看,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
“女子行医不便,戴上面纱能免去不少旁人关注,久而久之,便习惯了。”
她话虽说的简单,李颐却知其中不易,愈发心疼地搂住她。她医术如此高明,恐怕也是为了医治亲父,可惜他依旧病去了,李颐不敢想那时的苏漓婠该是如何束手无力,痛彻心扉……
忽然,李颐心口传来闷胀痛意,不知不觉,竟落下了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