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明夷道，“不知是我记忆没有恢复完全，还是从未见过此人，我对他居然毫无印象，从前咱们一同在皇都时，你见过吗？”

琼苏明白了，她摇头:“没有，我也从未见过他，更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人。”

“不过，除了人皇……和乐游，咱们其实对人族那些权臣并没有见过多少。”她说着，小心翼翼地觑着明夷的脸色，见她面色如常，也不知她究竟对司衡是怎么想的，于是纠结半晌道，“我今天……真的不是怕司衡连累我们。”

明夷还在想国师的事，闻言道:“我知道。”她笑了笑，趁琼苏不注意，抓着她的手，将她手里的果子一下塞进她嘴里，随后哈哈笑着跑远了。

只余琼苏皱着脸，在她身后大叫：“明夷——”

明夷听到琼苏的叫声，跑的更快，她跑了一会儿，眼前是淙淙小溪，她坐在溪畔的石头上洗了把脸，随后跳到一颗粗壮的杏树枝上，藏在了它浓密的枝丫中。

树荫蔽日，遮挡了外面的暑气，明夷从乾坤袋中掏出关着鼠精的笼子，把它挂在一旁的树枝上。

那鼠精终于得见天日，立马扑到笼子的围栏上，两只肥爪死死抓着围栏，哭天抹泪：“终于放我出来了，我还以为我要被关在里面一辈子呜呜呜。”

两行热泪从黑豆眼中落下，在灰毛上留下两行泪痕，明夷看它一身乱毛，嫌弃的移开视线：“我看你在里面过的不错，不仅伤好了，还肥了一圈不止。”

鼠精立马捂住自己的胖肚子，讪讪道：“哪有哪有。”

明夷翻了个白眼，知道它定在身上藏了不少好东西，但也懒得拆穿它，直白道：“听说你早年曾在妖城的一座府邸内逗留，不知是为何人何事？”

鼠精听罢，眼珠子转的飞快，明夷曲指在笼子上一敲：“别耍花样，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说着她折下一旁的树枝，戳进笼子里，点了点它之前被司衡鳞片钉穿的耳朵，威胁道：“这只耳朵也不想要了？”

鼠精一个哆嗦，余光正巧看到不远处的一抹黑影，想起那张罗刹般的脸，忙不迭道：“我说，我说，你别叫他过来！”

明夷满脸不明，还不等她问叫谁，那鼠精就噼里啪啦全都说了。

“是妖族的一位大人，我不知他是谁，亦没有见过他的真容。当时我盗出那颗妖丹不久，不知为何走漏了风声，被那位大人的妖卫抓走了。”

“他没有为难我，只是，只是说要告诉我那妖丹的妙用。……那是一个男人，他们扣出一大块妖丹碎屑，当着我的面埋到了那个男子的腹部……”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那男子迅速妖化，然后他们剖开了他的肚子……我被带了出去，他们没有限制我的自由，一日后，我在门外隐约听到他们说不行，女子，我没敢多听，就赶紧跑开了。”

“几日后，他们离开了，我自始自终没有见过那位大人，哼，那些人说是为难我，却带走了我的一小半的妖丹！心疼死我了！”

“说到这里我倒忘了。”明夷盯着他，“我还一直没有问你，你弄的血珍珠，究竟是何原理，可以延长寿命，弥补生魂？”

鼠精期期艾艾：“自然以那些女子做补品，取她们的生气，生魂辅以血气凝成珍珠……”

明夷一掌拍在一旁的树枝上：“所以，等她们失了灵魂变成活死人后，你便砍去她们的妖化之处，将她们的人身埋葬，求你的安心？！”

鼠精清晰的听到树枝吱呀的断裂声，它吓得瑟瑟发抖：“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明夷气急，觉得再看着这张鼠脸她真的保不齐会杀了它，于是一挥袖又将它塞进了乾坤袋，翻身跃下树去。

她走后，不远处的黑影也动了动，随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