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说是谁,也不知是何时。
可话音落,一脚步声引得两人同时转头。
却不想,来人竟是莲儿。
梦藏站起身来,一双明亮的眸子盯着她,莲儿道:“我有法子救她。”
闻言,司衡道:“条件。”
莲儿道:“我要你们继续带着我去找娘。”
司衡道:“你知道她是何病症?”
莲儿看了明夷一眼:“我不知道。”
司衡道:“那你又如何证明你能救她?”
莲儿道:“我可以,我有方法一定可以救她,我从未想过害她,也不会拿我娘的事玩笑。”
闻言司衡不再质疑,他与梦藏让开了位子,莲儿走过去,只见她翻过明夷的手,将手中刚结出的痂剜掉,重新露出伤口,伤口中涌出鲜血,莲儿取出一看不出材质的小瓶,将瓶子对准明夷的手,倒了下去。
一滴鲜红的液体就这么滴落在伤口上,和明夷的血混在一起,没了踪影。不知是不是司衡的错觉,他总觉得那是一滴血,而且那滴血,很快就被明夷吸收了。
莲儿滴了一滴后,就用瓶塞将瓶子塞住了,她取出干净的布条将明夷的手掌包扎好,抬头看了眼洁净的月亮,道:“你们一定想问我,那滴东西是什么吧?”
她攥紧了手中小瓶:“那是我娘的血。”
两人具看向她,她从怀中摸出一个物什,仔细一看竟是明夷给她的血石,她摊开手,看着上面血色的纹路道:“阿娘身体原是十分康健的,可后来每当她上山后,总要病上许多时日。我心中不解,便在她又一次上山时,偷偷跟了去,然后我就看见她藏在洞中将手腕割破,把血滴在这石头上。”
“我冲上去阻拦阿娘,被阿娘狠狠斥责了一番,她没有告诉我缘由,只是在被妖族抓走时,暗示我去找她编好的草编兔子。”
“我找到那兔子,在它肚子里发现了这个小瓶,我一眼就知道这是我阿娘的鲜血。”
“你怎么知道它能救我?”
此话一出,莲儿转头看去,明夷早在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此时正静静的看着她。
莲儿伸出手,血石安然躺在她掌心:“是它告诉我的。”
“那天血石突然从泉中飞出,要向西北方而去,而在不久之后,你就从西北而来,后来它又认你为主,我料想你们定是有关联的。”
明夷闭了闭眼,很疲惫的模样,她道:“无论如何,多谢你救我。”
莲儿见明夷不欲多言,索性也不装了:“我想跟你单独说几句话。”
明夷向梦藏点点头,小姑娘撇撇嘴离开了,明姐姐醒了,她要去给她抓好吃的!
等司衡也离开,莲儿脸上的表情收起,面上仿佛覆盖着坚冰:“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揭穿我?”
“因为你是凫花的女儿,我相信她,所以也相信你。况且我并不知道前因后果,又如何揭穿?”明夷看着她,微微一笑,“你虽和她没有半分相似,可你编小兔子的时候却和她一模一样。”
莲儿眼中有一瞬动容,随后又被她藏在黝黑的瞳仁下:“你果然和我娘认识,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明夷心中叹息,这丫头算是不和她装了,她答道:“我修行尚浅,自然看不出什么,还记得那日我使出灵力的事吗?其实那天那两位修士不止送了我一本书,他们还帮我看了村民伤口上的妖气,与那野猪的妖气一模一样。”
“你说你因修士与野猪的争斗被困山中,按照你所言,你上山之前村里一切照旧,可那野猪分明在山上又如何下山杀人?那两位修士告诉我,当日他们确实一直在山中,那便一定是你在撒谎。”
明夷拿出两张皱皱巴巴的纸条:“这是那两个修士给我的,他们说人族都城到处都是这纸条。”
明夷将纸条打开,上面明晃晃的写着平芜村外的青山上有灵力外泄,出了个罕见的宝物,地址写的十分清楚。
明夷向莲儿递出纸条:“这明显是有人故意引修士来此。”
莲儿接过纸条,手心施法,那纸条便化作无数飞屑,她冷笑:“还真是百密一疏。”
“那两修士倒是也有些真本事,他们看出我身上的有些气息与那野猪十分相似,而那天我只与你和司衡接触过,司衡是局外人,所以那些气息只能是你的,大概是因我曾在你房中守了一夜,沾染上了。”
明夷顿了顿,接着道:“还有前天抓走司衡的修士,不也是你引来的吗?”
莲儿眯了眯眼:“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你那天的一切都像是早有预谋,后来我救司衡时,听到了那三个修士的谈话,他们是被妖气引来的,或许你散播纸条时,也曾有妖族来此抢夺宝物,同样他们也没有得到宝物,而是被你抓到了。”
莲儿道:“继续。”
明夷道:“你在我们不注意时,将他们杀了,妖气散了出去,或许就是你晕倒的那晚,那晚我睡着了,但司衡一定知道你出去了。而你在更早之前就知道他发现了你的异样,你故意散播妖气,就是想利用修士对付司衡。”
莲儿道:“你真的很聪明,确实是那晚,不过那些妖早就死了,我可没功夫养着他们。司衡确实早就发现我了,在我故意将你推到血石上的时候。”
明夷笑:“你看,我也没那么聪明。我涉世未深,法力也低微,多的只是勤勉而已,司衡早就发现的事,而我却废了很多的功夫。”
莲儿摇头:“不,你很厉害。我娘说过的。”
明夷眼睫一颤:“所以,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