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瑞宁郑重地点头,“没错。”
竖日一早,蔺瑞宁便来到了酒楼。
酒楼里只有阿峰在,她走过去,问道:“阿峰,只有你一个人?”
阿峰瞧见掌柜的来了,起身相迎,“江兄弟和林师傅出去采买了。”
“江行知还在?”她记得过两日便是大考了,她也交代若是他要走,就让阿峰将钱给他。
阿峰点头,“他说时间还没到。”
“我最近出去了一趟,酒楼怎么样?”
阿峰拿出账簿,“这是江兄弟算的,他说目前还是亏损,但比较之前已经好很多了。”
蔺瑞宁接过账簿,上面字迹遒劲有力,之前杂乱无章的账册,焕然一新,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清自己的银钱进出。
“这个账簿是他整理的吗?”她问。
阿峰:“是,江兄弟说之前的账有些乱,他便重新整理一遍,又按照类别区分。”
蔺瑞宁很满意地点头,“不错。”
她坐在桌前,翻看账簿,余钱已经用的差不多了,若是这里卖不掉,便只能在东栾城租商铺。
“江兄弟、林师傅,你们回来了!”
阿峰的声音让蔺瑞宁抬起头,门口二人背上手里都提着许多东西。
她走过去,拿了一些。
“掌柜的,好久没来了。”林百家呵呵笑着。
蔺瑞宁也笑,“是啊,想您做的菜了。”
林百家拿起菜篓,“您吃什么,尽管吩咐。”
蔺瑞宁看了他们一眼,笑道:“不着急,先过来坐,我有些事情想跟你们说。”
江行知看了他一眼,将手里东西放下,走过去。
“江兄弟,在这感觉怎么样?”她问。
江行知颔首,“很好。”
蔺瑞宁笑了笑,“过两日便是大考了,还是考试要紧,今日我将工钱与你结清,你便可安心准备。”
江行知只盯着他不说话。
蔺瑞宁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他这才垂眸,“没有问题。”
“好,那工钱我等会结给你。”
随后她停顿了一下,“咱们这酒楼也有一年了,这一年跌宕起伏,也是经营不善,导致如此结局。”
她话还没说完,对面二人均站起来,一脸慌张,“掌柜的,这是要我们都走吗?”
江行知只默然看着他。
蔺瑞宁赶紧说:“别着急,听我说完,先坐下来。”
二人才脸色惨淡地坐下来。
“我是想把春水楼卖掉——”她瞧见二人又要站起来,赶紧说,“然后在东栾城重新开始,如果你们愿意,可以与我一起。”
在场三人,除了她都愣住。
“卖掉……春水楼?”林百家重复一遍。
蔺瑞宁点头:“是的,东山再起。”
阿峰立马说:“掌柜的,你去哪,我便去哪!”
林百家也紧跟:“我也是!”
蔺瑞宁面带笑意,“好!”
江行知安静地坐在一旁,直到饭桌上只剩下他们二人。
蔺瑞宁将银钱准备好,递给他,“江兄弟,多谢你近些日子在酒楼帮忙,你整理的账簿我看了,两个字,厉害!”
江行知没有接过钱袋,盯着他:“你有计划了吗?”
蔺瑞宁愣了一下,“你是说东栾城?有初步的想法,还要再考察考察。”
他点点头,“若是需要帮忙——”
蔺瑞宁明白,他是栋梁之才,说不定还真有需要他帮忙的时候。
“好!多谢江兄弟,这些银钱你拿着。”她立马把话接过来。
江行知没有接,“钱就不要了,这些日子多有叨扰。”说完,便站起身。
蔺瑞宁瞧他现在就要走,赶紧道:“江兄弟且慢,临近大考,你还是考完再走,不然容易心散。”
江行知怔住,“你不是要我现在就走吗?”
蔺瑞宁一听他误解自己的意思,赶紧把话圆回来,“你误会了,我今日给你结工钱就是让你不用再管酒楼的事,安心准备,没说要让你走,误会误会。”
“工钱我就不要了,你要卖掉这,我便先离开了。”说着又抬脚就走。
蔺瑞宁上前拽住他,“别别别,现在不卖,最近大考生意还行,考完再说考完再说。”
她瞧着终于决定不走的人,长吁一口气,差点就把这段时间的恩情抹杀了。
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笃信此人一定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