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峰摇头,“送来时气息微弱,只灌了些参汤,还不知何时能醒过来。”
蔺瑞宁了然,“照顾一下,醒来之后先留住。”接着又问,“除此之外,昨夜还有其他人来过吗?”
阿峰想了一下,随后眼睛一亮,“辰王妃身边的云露姑娘来过,不过就是打包了一些点心,然后没有其他人了。”
蔺瑞宁愣住,云露?她不是在蔺府吗?
“你先看着他,我出去看一下,有事会喊你。”蔺瑞宁说。
阿峰答应着。
蔺瑞宁看了眼二楼,抬脚上楼,低头一瞬间,她瞧见楼梯拐角处看到一丝血迹。
霜雨跟在她后面,“公子,怎么了?”
蔺瑞宁指了指那滴血,“秋阳可能在这。”
说完便快步走上去。
二楼有三个雅间,她挨个走过去,前两个没人,直到第三个,她先敲了敲门,随后站在一侧将门推开,然后迅速往旁边躲开。
果然,门被推开那一刹那,秋阳拿着剑挥过来,蔺瑞宁迅速走到一旁,低声道:“小兄弟,我是酒楼老板。”
秋阳警惕地看着他,似乎不太相信。
“你不用不相信,我没必要骗你。只不过酒楼尚未开门迎客,小兄弟为何在此?”
蔺瑞宁还是觉得要把戏做全,不然太假了。
秋阳举着剑,在他们之间来回扫了两眼,“我遭人追杀,逃到此处暂避。”
蔺瑞宁瞧他衣物干净,“你受伤了?”
秋阳放下剑,没有回答,依然保持警惕地看着他们。
他不说,蔺瑞宁也知道大概是云露给他拿的衣服。
蔺瑞宁:“小兄弟,是辰王府的人吧。”
秋阳眼底再次附上警惕,“你是谁?”
蔺瑞宁:“都说了是春水楼的老板。”
秋阳哼了一声,“就这酒楼,还有老板?”
蔺瑞宁:“......”
“这酒楼怎么了?说说看。”她不服气。
秋阳不答,依旧盯着他。
蔺瑞宁笑着解释:“怀陵谁人不知辰王,自然也曾见过小兄弟。”随后她又报复性地补上一句,“只不过王爷在的时候,没工夫看你罢了。”
秋阳不在乎他的讽刺,拿起剑准备离开。
蔺瑞宁拦住他,“小兄弟稍后,买了糕点,怎么能不带呢?”
秋阳不明:“我没买。”
蔺瑞宁笑,“你买了,你来春水楼不就是买栗豆酥吗?”
她话音刚落,霜雨便从门口进来,手里提着个油纸包。
蔺瑞宁接过来递给他,“春水楼还是不错的,有空常来。”
说完,侧身给他让路。
秋阳看着油纸包,也明白了什么意思,低声道:“多谢。”便拔步离开。
霜雨将门关上,“王妃,云露把他带进来的?”
蔺瑞宁沉思,“多半是云露撞见了,这丫头,就是喜欢到处跑,还好是秋阳,若是别人拿着剑,后果不堪设想。”
霜雨也是后怕,“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蔺瑞宁:“你去药铺买点伤药,我去后院看一下昨晚救的那人。”
她再次来到后院,看见阿峰站在旁边盯着他,觉得好笑,“阿峰,你先去忙吧。”
床板上的人还没醒,蔺瑞宁站在一旁盯着他,眉目清秀,一副文雅书生的模样,看着不像是怀陵人。
她就这么盯着一会,躺着的人开始幽幽转醒,二人四目相对。
“你是谁?”
也同时问了出来。
蔺瑞宁摸了摸胡子,“我是这家酒楼的老板,你呢?”
那人坐起身,“在下江行知,商阳县人。”
蔺瑞宁惊呼,“你是商阳人?”
那人疑惑地点头。
蔺瑞宁:“巧了,我也是商阳人,你昨夜为何会晕倒在路旁?”
“我此次是来赴考,结果路遇盗贼,就没有怎么好好吃饭,有些脱力。多谢老板的救命之恩。”
蔺瑞宁:“我姓林。”
江行知再次致谢,“多谢林老板。”
蔺瑞宁:“你是来怀陵参加科选大考的吗?”
江行知点头。
她又问:“有把握考中吗?”
江行知愣住,这么久此人是第一个这么问的,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思考一瞬,“科选不光需要实力还需要运气,我只做好实力部分就好。”
蔺瑞宁一听就知道他这是有把握了。
“你原本是怎么打算的?”她问。
江行知垂着头,“原本准备了住上半月客栈的银钱,现在可能需要找份工作。”
蔺瑞宁一拍手,“巧了不是,我这酒楼需要个账房先生,刚好你识字。”
江行知抬头看向她,“多谢林老板好意,但我不需要怜悯。”
蔺瑞宁知道书生傲骨,“放心吧,不是怜悯,是正常的聘请你,包你食宿,按天结工钱,距离科选还有半月,大概二两银子。”
似乎怕他不答应,“别担心,我这酒楼生意不是特别好,平时不忙,你可以看书备考。”
江行知怔住。
“你不用急着答应我,先在这待上两日,如果不想留下来,便养好身子。”蔺瑞宁说。
“林老板此举是何用意?”他问。
蔺瑞宁摸了一下胡子,“我羡慕能读书考试的人,想多接触接触读书人,你放心,我不是狼鼠之辈。”
江行知最后说:“好,我答应你,但我不要工钱。”
蔺瑞宁也知推来推去,他不会答应,也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