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穿着官服,腰间挎着刀,面上有个疤痕,语气更是凶恶:“停下!”
那群异域人没有明白,面面相觑,蔺瑞宁走上前,“捕头大哥,可问何事?”
捕头瞧见辰王妃在那群人中,脸色一变,立马恭敬起来:“王妃,我们在搜查嫌犯,不知您在此处,多有得罪。”
蔺瑞宁疑惑:“可有样貌特征?”
捕头有些犹豫,但还是告知她:“那人犯下凶案后扮作安国人的模样,今日收到消息,说是春水楼里聚集不少安国人,特来查办。”
蔺瑞宁惊诧,低声:“凶案?这般严重?”
捕头点头,“是的,这次府尹大人下了死命令,卑职不能不严,还望王妃配合。”
蔺瑞宁没明白他的意思,“配合?”
捕头欠身:“劳请王妃与我们走一趟。”
蔺瑞宁笑道:“捕头大哥,是觉得我像安国人,还是觉得我藏了那安国人?”
捕头赔着笑,“怎么会!卑职只是想让辰王妃做个见证,随我们调查酒楼这些安国人有没有我们要找的。”
蔺瑞宁回头看了眼那群还在疑惑的安国人,“他们,都抓?”
捕头堆笑着点头,随即指挥手下将那群还在迷瞪的安国人押走。
他们挣扎着,嘴里激烈地说着听不懂的话,捕头呵斥他们。
蔺瑞宁出口阻止,“本朝不曾禁止外邦人,捕头这样的态度是不是破坏南晏在外邦眼中的形象,更何况他们还不一定是你要找的人。”
捕头应着,又吩咐手下不要太粗鲁。
“辰王妃,请。”捕头笑着说。
蔺瑞宁看了他一眼,饶过他径直往前走。
外面的雪下的比之前小了许多,路上已经有了积雪,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的。
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街道两侧也都闭门不待客,蔺瑞宁忽而就松了身子,幸好今日的大雪,不然若是让人看到捕快从春水楼里抓人,那她之前的改变都白费了。
蔺瑞宁坐上马车,思索着待会要如何应对。
霜雨:“王妃,咱们要派人告诉王爷吗?”
蔺瑞宁摇头:“不用,查明清楚自然就能出来,更何况我们本身就没有任何问题,找了王爷反而不好。”
她探头看了看外面一群跟车走的安国人,身上都落满了雪,那个拉她过去跳舞的姑娘瑟缩着身子,单薄的衣裙包裹不了她的身子。
“停车。”蔺瑞宁喊了一声。
马车停下来。
捕头走过来,问道:“王妃,有何问题?”
蔺瑞宁掀开车帘,飘雪滚了进来,她眯了眯眼,“让姑娘们到马车里吧。”
捕头瞧了瞧两侧的安国人,“王妃,他们都是可疑之人,您——”
蔺瑞宁打断他:“嫌犯可是女人?”
捕头愣住,摇摇头。
“既不是女人,为何要把她们带上,既然带上,便与我一样皆是可疑之人,坐在车里也没什么影响。”
捕头还想说,蔺瑞宁放下帘子,“快些吧,雪势又大了些。”
捕头无法,只得让两个女人上了马车。
安国姑娘进来之后,对着蔺瑞宁行了行礼,她听不懂但知道应该是感谢之话,便朝她们笑了笑。
马车再次行动起来,蔺瑞宁将手中的暖炉递给其中一个瘦小一些的姑娘,她看起来好像只有十一二岁。
“冷吗”她问。
忽又意识到她们可能听不懂,提了提嘴角。
那瘦小的姑娘睁着怯生生的圆眼望着她,漂亮的蓝眼睛像湖水。
蔺瑞宁瞧着她,突然想起自己幼时,跟着父亲来到南晏,初进皇宫的胆怯怕也是这样的神情。
年龄大一些的姑娘将瘦小的搂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头顶,眼中藏不住害怕。
蔺瑞宁问:“你们,姐妹?”
她尽量说的很慢,希望她们能听懂。
大的那个似乎听明白了,“不,主人。”
她指了指怀里的姑娘。
蔺瑞宁便明白她们是主仆关系,不免对她们的身份有了疑惑。
这样想着,马车就停了下来。
捕头在外面说:“王妃,府衙已到。”
蔺瑞宁掀起窗帘,瞥了眼府衙大门,两侧石狮落上积雪,但庄严肃穆感丝毫不减。
紧闭的朱门被从里面打开,随即两列衙役出来站在大门两侧,各个神情严肃。
瘦小的安国姑娘吓得躲在蔺瑞宁身后,紧紧地攥着她的衣服。
蔺瑞宁牵起她的手,走进府衙。
在捕头的带领下,他们一行人来到大堂,公堂之上坐着一人。
那人头顶上方悬着匾额,上面刻着“忠义正道”四个大字。
捕头走上前:“大人,卑职巡查时发现一酒楼里藏匿些许安国人,特抓来盘问。”
衣着深绯色官服的人看见了蔺瑞宁,转头问:“为何将辰王妃也带来?”
捕头贴耳细细说明原因。
那人起身走过来,恭敬道:“辰王妃,是下官手下搞错,误将您带来,天降大雪不好行路,还请后厅稍坐,待处理完前厅事务,将您送回王府。”
蔺瑞宁偏头瞧了他一眼,“林府尹,你想怎么处理他们?”
林知青笑道:“王妃放心,下官定会秉公查办,如若无事,定将他们好生送出门去。”
蔺瑞宁转身看向他们,瞧见那个大胡子,便伸手招他过来,与他说明情况。
大胡子听懂大概,又用家乡话传达给众人,方才平定大家的慌乱。
蔺瑞宁走到一旁坐下,笑道:“林府尹自去查办,不需管我。”
林知青见她这样,也不阻拦。
他拿出画像,挨个走到他们面前对着画像一一比对。
突然,在走到一个个头稍矮的男人面前,他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