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梦文库

繁体版 简体版
甜梦文库 > 主角是全能大佬(快穿) > 第211章 配角番外

第211章 配角番外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王天麟】

自圣上赐婚已有一载,状元夫妇琴瑟和谐,一对玉人。王夫人性情贤淑,处事有度,从不与人有口舌之争,阖府钦敬,周状元既敬且爱。

周状元自婚后便升为正六品翰林侍读,这日周侍读出门访友,府中一切事务悉托夫人照管,夫人点头应下。

周侍读走后,王天麟径直走入书房,搜出官印,印了三张白纸,贴身藏好,将官印丢入池中。

朝廷命官官印干系重大,历来不容有失,但有意外,必得及时上报。

然事有权变,若事事循规蹈矩,固然不易惹是非,却也难免在上司那处落得个糊涂无能的印象,一个连自己的官印都护不住的官员,岂不是无能之辈?

周某并非愚人,夫人与官印一同失踪,他定不会声张,即便派人去搜寻,也势必对官印更加关注上心。

书房灯盏上的蜡烛里藏了一枚钥匙,连点三日灯烛熄灭,里面的钥匙会被换蜡烛的人发现。届时,众人的心思自然在寻这钥匙锁上,找到藏起的匣子打开,上面却只有一个‘水’字,之后在池中打捞的过程也要费上不少时间。如此一来,少则三日,多则七日,足够王天麟从容安排。

王天麟又藏了几样金银细软放在身上,寻了借口出了府门,径直出了城门外。

方才出了都城口,王天麟便寻了一处无人的僻静之处,从包袱里取出一把剃刀,三下五除二剃光了头上的全部头发,模样已与以往大不相同。

她又取出一面小镜,仔细端详片刻,抬手将两边的眉毛也都剃光了,将肤色涂抹成棕黄色,画上男子惯有的粗眉,贴上假胡须、假眉毛,又换上破旧的僧衣袈裟,将自己伪装成一位圣洁庄严、虔诚的得道高僧。

这一年里,京中开始流传一位苦行僧了凡的事迹,这位僧人本是异国的王子,自幼便有摒弃红尘虔诚修行的志向,之后便毅然决然地抛弃王子身份出家游历,四处行慈救苦,可谓不慕荣利的一代高僧……

——总之,这位了不起的高僧大师经过四处游历后,总算是来到大礼国京城了。

借着这个新的身份,王天麟大施手段,凭着自己那伶俐的口舌、机智的头脑、诡谲离奇的手段,灵活而不动声色地使用计谋,从容周旋于京都之中。

了凡大师与众位达官显贵、名公巨卿谈禅论佛、一见如故,见到贫苦孤寡的穷人,大师便慷慨解囊,毫不犹豫地用自己身上的钱财施舍和周济他们,挥金如土却分文不留。

善良而慷慨的举动,让他轻而易举地博得众人的尊敬与信任、钦佩称赞,公认他不愧为品性高洁、慈悲为怀的一代高僧,无论了凡大师走到何处,都是京中的贵宾上客,可谓鲜花着锦,炙手可热。

如此过了两个月,了凡大师夜梦醒来,宣称自己得了佛示,谴责自己不该继续停留在京城之中,沉迷、留恋于红尘繁华。

如今一朝幡然醒悟,他即时脱掉身上的华贵布料制作的袈裟,穿上来时的破旧僧衣袈裟,分文不带,毅然辞别扬长而去,为京城留下了一段奇闻异说。

而王天麟却在脱下僧衣之后,又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位科举未第的举子——任云。

这是利用‘了凡’这个身份暗中弄到的新的身份文书——谁也不能想到,高洁慈悲的了凡大师之所以到京城这么一趟,既不为钱也不为权,就为了取到这一张文书。

王天麟自然不准备回卢州,想也明白,周侍读若要寻人,定然会在那守株待兔,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她要去的是禹州。

如今世道并不太平,出门在外,远离故土,最忌的便是势孤力薄单打独斗,所以人们出门在外往往都会广交好友、拜盟结义,同乡、同姓、同年……共同的联系让他们联合起来,抱团取暖,互帮互助,不致被强人歹徒欺.辱。

王天麟前半生全放在了读书上,并不通武艺,虽然足够聪慧,到底还是年轻、各方面的经验都还不足,若是长久孤身在外,势必要引起众人的源源不断的怀疑与试探。

偏偏她的真实身份又经不起试探,不仅是女子,现在还多了一桩背夫逃家的‘罪案’,这也注定了她不能轻易与人结交,便是雇佣随从保镖这些壮年男人也得处处小心仔细以防暴露。

禹州是圣人故里,文风鼎盛、举业斐然,民安政和,对读书人向来尊崇,不说人人识书知礼,至少比其他地方的人更讲道理,不至于恃强凌弱。

只有在那里,像王天麟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才能够说得上话,才容易站稳脚跟。

一月后,王天麟到了禹州韶县,此地民风淳朴,文风甚重,乡中大族子弟多好读书,一心向学,素无欺人之恶行,上下清平。

王天麟在县上开了一家书铺,因她的新身份有着举人功名,所以谁也不敢出手欺负她,反而对她异常尊敬钦佩。

过了一段时间,本地的大族子弟、书生秀才都知道她是个少年举人,想必学问定然精深高妙,纷纷写了帖子来邀。

请到宴上,果然龙凤之表、风采照人。不免有人拿了文章课业来请教。

王天麟是中过状元的,文章烂熟,这些破题、破承、起讲的学问自是难不倒她,甚至可说是大材小用——实际上,若非身份暴露,她此刻也该担任一府乡试的主考官,考录一批举人出来了,说不定便是这一府的学政——如此的水平,指点起众人来自然是绰绰有余的。

那些读书人被她稍一点拨,犹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以往对于文章的不解疑难之处顿时消去,思之如泉涌,下笔如有神,言之有物,文章佳妙。

书生们自然知晓这是谁的功劳,个个都道这是真才子高学士,人人钦佩敬服,尊为先生,拜为恩师。

王天麟坐馆教了几月,秋试开了,底下的弟子中了三个举人,另外的五个童生只等开考入场,那秀才功名也板上钉钉的了,这些人的家中自然是感激不尽。

出了两个举人的家中原是本地的大族,得了消息欢喜不尽,将任先生请来,老家主亲自敬酒,尊在首席。

席上,老家主问道:“任先生,明年春闱两个犬子上京赶考,任先生高才绝世,前程锦绣,不去试一试博一博功名,实在可惜了。”

王天麟淡淡一笑,“圣人有言,愿得天下英才而教之,教书育人,为朝廷培养栋梁之材,桃李满天下,也未必不是一件乐事啊。”

老家主叹息一声,也不好多说——这样一个人物,怎么就得了这个怪毛病呢?

自从王天麟的女子身份暴露以来,朝廷对考试入场的搜查更加严厉起来,有些地方为了避免此事还要脱衣搜身,已经不是能够简单就能够糊弄过去的,王天麟自己也对科举入仕之事心灰意冷起来。

可她前半生全部的精力也全都放在了科举上,除了考科举也并不会其他技能。

她如今的打算是开家书院教授弟子,教导弟子入朝为官,既能得酬金,也算是变相偿了自己多年夙愿。

至于家里的母亲和姐姐,她自然也不会忘记,姐姐手里的钱大概是保不住了,爹爹与兄长心肠不够狠,得了钱,总不至于再害了她们的性命,只是难免要吃些苦头。

然而这事到底急不来。

为了不叫人认出来,王天麟如今还是顶着一个光头,对人只说是读书太过用功,头发全掉光了,韶县的人起初便是看到了她的光头才信了她有真才实学——毕竟若非如此刻苦用功,怎么可能年纪轻轻便中举人?

而她年纪这样轻,又不愿进考场,也会惹来怀疑,她只能又编了个自己【一进考场便患重病的毛病,在勉强考得举人后气息奄奄终于大彻大悟,绝了考科举的念头,定居韶县便是为了散心】的说法,总算让人消了疑惑。

再等过几年,事情过去以后,她在韶县站稳脚跟,便可以拿出手上的积蓄,以任举人的身份回乡求娶,有重金求聘,父兄定不会过多询问,若是谋划得当,也能以女婿的身份接母亲过来奉养。

如此想着,王天麟打了一个哈欠,按了按额角。

如今的她比以前健壮了不少,腰粗腿胖,脸上胖成圆形,肚子上还有了肚腩——这是为了之后回乡不被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她才胡吃海喝,每日举重,给自己身上增肥导致的。

她这些日子总是觉得困乏无力精力不足,许是急于求成用力太过的缘故,如今看到桌上的肥肉,竟有一种油腻乏味的恶心感。

老家主看见她脸色不好,关切地道:“任先生无事吧?今日李老先生也来了,他是咱们县里的名医,不如叫他给你诊诊脉?”

王天麟很珍惜自己的性命,自然不会讳疾忌医。

名医被请上来,一搭上脉,脸上登时便是一变。

王天麟察觉到,问道:“我身上怎么了?”

“是啊?任先生身上得了什么病么?”老家主在一旁着急追问道。

名医素来是个老成之人,闻言敛了神色,屏息凝神,叫换了只手诊脉,又问了饮食起居之类的状况,定了定神,道:“无妨无妨,任先生只是过于劳神疲惫,睡眠不足所致,喝些安神之药便成了。”

名医开方取药,气定神闲言之凿凿,嘱咐她要多加休息,王天麟自然不疑有它。

老家主听到任先生心神操劳,心中又感激又愧疚,忙催促先生早去歇息,王天麟难以推拒,只好拿了药提前告退回去,到医馆问过,药方确实有安神促眠之效,对身体有益无害,煎了药吃了,早早睡下。

却不知她自己走后,那名医却转头告诉那家的老家主,在任举人的身上诊出了喜脉。

老家主自是再三不信。

名医再三保证,老家主才将信将疑,派了家中一位美貌婢女过来书铺这边,说是来服侍任先生,任举人若是个男人,便是红袖添香的美谈,若是个女人,也无损闺誉。

那婢女被事先叮嘱过,一丝风声不透,回到府中禀告时,才说出看到任举人的双耳上藏着耳环痕的事——那是王天麟大婚时那些人给她所打的耳洞。

老家主自是十分纳闷。

不知这‘任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

事到如今也隐瞒不得,他叫来家中知事老成的成年男丁,与他们详细说明,商量情况。

在‘任先生’手底下考中举人的两个学生,更是被老家主细细询问,想要更详细地了解‘任先生’的真实身份。

他一说出,众人都觉得惊诧,皆因‘任先生’演技高超,若不是这一次的喜脉藏不住,真是寻不出丝毫的破绽。

这家人家风正派,诚恳老实,虽不知王天麟真实的来历身份,但王天麟既然助他们家得了两个举人的功名,他们自然懂得知恩,便提议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若有何等难处,定然鼎力相助,不枉了师生情分一场。

那家的大公子却是听到婢女说‘任先生’是个天足时,眉头一皱,纳罕道:“‘任先生’学问精深,博学多识,见识教养必非出身小家,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不给女郎缠脚?”

二公子随口道:“许是缠不太紧,长得大了些?”

老家主听着两个儿子说女子的缠脚,甚是不正经,便阻拦道:“好了!这话却不必多说。”

……

这家人怀了诸般顾忌,彼此商议不决,倒说要从长计议,不可轻举妄动。

话虽如此,这些人既然知道了‘任先生’乃是女子,不仅自己不敢去见,便是其他不明真相的学生要见,也是尽力拦着,唯恐瓜田李下,毁了‘先生’名节。

只说‘任先生’生了病要休养,想到她腹中有了胎儿,又送了丫鬟仆妇来伺候使唤。

只是这些事落到王天麟眼里,却与变相囚.禁无异,既不许她出门见人,又派人来监视自己,心里自然是起了疑云,心知此处已非是久留之地。

不出几日,她使计叫来一辆马车,调开丫鬟仆妇,只道家乡有急事发生,飞奔上马,急速地赶车离去。

王天麟做惯了男人,头一次怀孕,不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那一家人却吓得半死,慌忙飞身去追,最终,王天麟因体力不支被追了上来。

王天麟知了真相,坚持要走,那日渐显怀的肚子却让她无法伪装——不会有男人有这样大的肚子,一个怀着孩子的孕妇孤身行走,那后果不堪设想。

那家人将她暂时劝住,王天麟却绝不可能认命,她开始想办法堕胎,却怎么也没办法在不伤害自身的前提下去掉这个孩子。

“真是孽.种啊。”

“——夫人,跟我回去吧。”

孩子将要临盆那一个月,周侍读找上了门,不知是哪一处泄露了消息,反正结果如此。

当初王天麟逃离周家,周侍读对外发消息时自然不会明说是自己的正夫人逃走,只推说是一个宠妾。他如今是朝中四品官员,一年之内连升两品,担任禹州府学政,位高权重,前途无量,自然有无数人替他上心,要卖他的好,后果自不必多说。

王天麟一朝分娩,产下一个女孩,却因难产双腿残疾,再也无法走路,只以轮椅代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