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双坐在白狼的背上,很快就回到了宋家之中。
她回到宋家之后,既不做事,也不织布,样子看着十分的悠闲,一点也不着急。
先前说过,宋家如今只剩下半斤粮米了,是宋老大和老二偷偷送过来的,宋家如今能干活做事的,也就是叶无双和苏氏了,叶无双既然不动手了,那家中自然是坐吃山空,宋老三看着家里的米一点点地减少,觉得十分的恐惧焦虑。
“月儿……家里没米了,你看……”
宋老三脸上浮现着为难的神色,说这话时,他觉得很尴尬和窘迫,他是这个家的当家人,却要跟自己没成年的女儿去要吃的,实在是面上无光的一件事。
但与此同时,他的肚子却已经饿得受不了了,早上喝的‘稀粥’,就是用一锅清水煮着一把米,烧开了一大家子分,这么几碗水怎么填饱肚子?
叶无双却是不动如山,非常坐得住:“爹,你别急,我自有打算。”
如此过了几天,宋老三实在受不了了,饿着肚子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他害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活活饿死。
他忍不住向她哀求,简直恨不得跪下来求她:“月儿,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再这样下去,咱们一家人就真的要饿死了。”
桌上锅中的米粒已经少得可怜,叶无双端起面前的一碗‘粥水’一饮而尽,这是她如今的一餐。
虽然这一餐十分的简陋,她的脸上却是挂着微笑的:“爹,你别急嘛,不会有事的。”
宋老三已经快要被她逼疯了,“月儿,你到底想怎么样?”
现在家中入不敷出、食不果腹,宋老三只想让女儿赶快织布,给家里换些米粮回来,为此,他什么都愿意干。
闻言,叶无双脸上笑容微微敛起,她神情幽幽:“爹,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一直很担心一件事啊。”
“什么事?”宋老三追问道。
“阿爹你的双手……”叶无双看着他的手部,轻轻地说道:“若是有人看到问起,你要如何回答他们呢?”
宋老三神情愕然,“月儿,你……”
“所谓早死早超生,如果我要死了,总得有个陪葬的,不是吗?”叶无双微笑着。
宋老三打了个寒战,毛骨悚然,他腿脚处颤动了一会,脸上抖动了几下,终于道:“……如果有人问起我的手,我会跟他们说……是、是……是那些、那些讨赌债的,上门来讨不到钱,一怒之下动的手……”
“对……是他们动的手,与你无关……”
“是吗?”叶无双怀疑地看着他,神情似笑非笑。
宋老三咬咬牙根,抬起脚走出去:“……我现在就告诉他们。”
叶无双坐在屋中,看着他的背影,笑容淡淡。
人只有吃过苦受过罪,才会知道教训,不饿过肚子,宋老三哪会这般老实?
*
望山村村长家中。
叶无双掀开一层布,里面放着一件极其华美精致的丝织品,它闪闪地发着光,看上去熠熠夺目,那是以各种绚丽多彩的颜色织就的,像天边的彩霞一样的绚丽,花瓣一般的娇艳,美梦一般的斑斓柔软,上面有着各种精美复杂的花纹,巧妙地结合在一起,如此的赏心悦目,使人望之沉醉。
“这是……”村长一家目不转睛地看着它,瞠目结舌,惊叹不已。
“这匹布,最低也值10两银子。”叶无双说道。
村长再度吸了一口气,如果说之前他是为这匹布的美丽惊叹,现在他是为这匹布的价值而震惊。
望山村在大安县中是最穷的,村长是村中最富裕的人家,一年也难说能攒到10两银子。
村长夫人很快回过神来,问道:“阿月,这是你织出来的?怎么不往镇上的布坊卖,还是你有什么打算?”
“不错,这是我织出来的。”叶无双微微地笑了一下:“我打算与村中一同经营这门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