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据说这个项目他投入很多,很重视,想亲力亲为吧。“
“有没有两把刷子啊就亲力亲为,不怕月姐削他?”
“你傻啊,月姐再厉害能历害过投资人?”
“你才傻,你是不是忘了月姐之前一怒之下买了甲方的项目自己做,咱们月组长可不是普通人。”
“你俩讲什么八卦呢,海报做出来了没?小心月姐一会给你们好看!”宋云两个暴栗砸来,两个小同事委屈巴巴地申辩道:“小云姐,我们没有八卦,我们在担心月姐,怕她又遇到什么不怀好意的甲方,之前那些接着接单的名义垂涎她的还少吗?”
“你俩才来几年啊懂个屁。”宋云又砸了两个暴栗下来,“第一:咱们月姐不是普通人,她能应对任何状况。第二:这位负责人是月姐的前男友,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她俩旧情难却,复合是早晚的。第三:这位负责人很帅,这个项目由他来负责,我们一致认为他坐在那里很养眼,有助于我们工作效率的提高。”
宋云说完,看着目瞪口呆嘴里能塞下两个鸡蛋的小同事,好心地将他们的下巴拖回去。
“所以,别胡思乱想,也别瞎嚷嚷,真让月姐生气了,她,英哥和前男友,三个组团削你们!”
释迦尔弥坐在办公室里,司空长英将门关上。
“怎么样,环境、位置,还满意吗。”
释迦尔弥点点头,随即招呼司空长英也坐下。
“月遥的办公室在旁边,你们有空多交流,不为别的,就为项目,快过年了,早点做完也能早点放假回去。”
“只怕是我想,有的人也不愿意见我。”释迦尔弥自然熟地给两人分别倒了水,司空长英挑了挑眉,接过释迦尔弥递来的水杯。
“想不到有一天你还会给我端茶倒水。”
“次数不多,你且喝且珍惜吧。算是感谢你为了帮我见她。”
“那你这感谢简单了点吧。”司空长英摩挲着水杯,话中有话。
“等我结婚了,一并感谢给你。”
“那你这得等到我死了都不一定。”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翌月遥尽量避开和释迦尔弥的碰面,除了必要的工作,会议,其余时间她都能自己在办公室里待着就在办公室里待着。
直到那一天,初步的视觉效果设计稿交给释迦尔弥审阅。
“一款专门服务老年人的APP,为什么设计的跟医疗APP一样?老年人需要被服务,不是只有在看病的时候!你们设计的时候,完全没想过老年人需要的视觉情感吗?”
稿子被狠狠退回,仍在桌上,释迦尔弥很生气,一再沟通过APP的必须元素,一定一定要让老年人不对APP的使用感到陌生和抗拒,视觉元素要生活化,亲民化,但是最终交过来的还是跟之前一样毫无情感,这是一堆疯狂堆砌图形的矢量文件。
视觉组的人被骂的头都不敢抬一下,翌月遥刚从司空长英办公室走出来,就被告知释迦尔弥对她们的视觉设计大发雷霆。
她匆匆赶来,设计组的人见到她的一瞬间就跟见到了亲妈一样,眼泪就跟差点刹了闸的水龙头一样,憋在眼里框框直转。
翌月遥让他们先出去,自己跟释迦尔弥说。
一堆人出了办公室门就被砰的一声关上锁了起来,众人此刻都提心吊胆无心做事,全部趴在墙上全神贯注地听着,生怕翌月遥被释迦尔弥刁难。
“设计简单是为了让老年人能够更容易地使用APP,直白的设计有助于他们更好地理解功能。”
翌月遥站在释迦尔面前,认真地展示方案给释迦尔弥,她淡漠的话语之中充满着一种莫名的坚持,顿时让释迦尔弥火上加火。
强忍怒火,释迦尔弥开口:“我要的是温情一点的元素,你们这些边角做的那么尖锐,图形那么规整,颜色也是蓝白为主,不知道的以为你们是肿瘤医院而不是身体健康指引。”
“既然是指引,为什么要做的那么富有情感,这不是老年摇一摇。”
“照你这么说,如果只是为了更好地指引,那么干脆就不要视觉元素了,全部改成箭头不是更方便吗?难道你们工作室就只会做这些冷冰冰的简约风吗?”
“这不是单纯的简约风,我们的工作室从成立到现在一直是这种简单明了的风格,你既然对我们的设计抱有那么大的不满,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们?眼里只装下繁琐的图案而看不懂图形的魅力,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温情吗?”
“如果你觉得这样的图形会有感情,那你展示给我看看它的情感在哪里?”
众人扒在墙上听的胆战心惊,办公室里的声音越来越大,二人的争吵越来越激烈。平日里一向以冷静著称的月组长,此刻像吃了炸药一样,平日面对不管面对再离谱的甲方她都时刻从容,但是这次,她第一次在工作上跟人争的不可开交,里面传来桌椅拉动的声音,众人以为她俩打起来了,急着撬锁开门。
司空长英也被越拉越大的动静吸引而来,众人这是一看老板来了,简直跟看到救星没什么两样。
“英哥,月姐和那个负责人吵起来了,你快进去劝劝,好像还动手了!”
“英哥,都是我们做的不好,还害得月姐替我们挨骂……”
司空长英首当其冲先安抚众人,里面那两位他倒不担心,这两人每次一吵架都是这样,争论不休,明明脾气都不坏,但是每次都谁都不肯低头。
太有想法主见的两个人在一起,有时候争吵起来确实挺麻烦。
“好了,不用担心,你们月组长跟负责人比较熟,讨论的声音大了点。这位负责人你们不熟,但是你们月姐是什么人你们还不清楚吗?已经过下班时间了,你们都先走吧,我来处理就好。”
在司空长英的安抚下,一帮人拖拖拉拉地终于走完了,而此时屋内的争吵也逐渐转变了方向。
“这个方案绝对不行,必须改!”
“如果你不满意就另请高就。”
“你以为逃避就有用吗?我选择你们,是因为我相信你们能做好,而不是想要你们随便敷衍我。”
“你以为我只是为你而来的吗?”
翌月遥到嘴边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了,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两人都站了起来,面对面虽然只有言语上的来回,但是双方都因此面红耳赤。而不同的是,翌月遥眼里只有愤怒,释迦尔弥眼里却有失望。
两人同时沉默了,就像是沸腾的水突然被倒进了北冰洋里,翌月遥攒紧了手中的方案,转身就要走。
“站住——”释迦尔弥叫住她,翌月遥浑然不听,抬手就要开锁出门,释迦尔弥来到她身边,猛然抓过她开锁额手摁在如同玻璃的门上。
“我们还没讲完。”释迦尔弥沉声道。
“我下班了,还有,你这是职场性骚扰。”翌月遥看着他,冷冰冰地回应道。
“我说的不是工作上的事,还有,我们的关系不算性骚扰。”释迦尔弥说着,低头亲了上去。
翌月遥被他圈在身体和门之间,反抗不了,身体也背叛似的不想反抗,她只能象征性呜呜挣扎两下,最后也自暴自弃的放弃,随着自己的心性沉沦在这个吻中。
一吻毕,释迦尔弥微微抬起头看她,那双乌黑分明的眼瞳里除了映着他,还有不舍的波动和眷恋的水光。
“为什么躲着我——”
“没有,不凑巧而已。”
“真的吗?”
“嗯…”翌月遥下意识地垂眼低眉,不再看他。
“好吧。”
“我很想你。”
释迦尔弥又变的像一只小狗一样,用头蹭上她的颈窝,嗅嗅闻闻。
“这里是公司,你放开。”
“你不是说下班了吗?”
“释迦尔弥——”
释迦尔弥松开了她的手,翌月遥转身开锁出门,像逃又像压抑。
第二天她来上班的时候,同事们想关心又不敢开口的表情跟了她一天,最终她拿着方案,再一次走进了释迦尔弥的办公室。
她干脆地坐在他面前,直入主题。
“我做了一些改动,你可以看看。”
“如果你还有什么想法,我们可以一起。”
“在一起吗。”释迦尔弥翻着新方案,冷不伶仃地回了翌月遥一句。
“现在是工作时间。”
“貌似上次的下班时间,某人也没有跟我谈下班该谈的事情。”
“我们没什么可谈的。”
“今晚下班去喝咖啡。”
“不去。”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