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不知道，一念之间，她不仅救了无数女孩子，也救了她自己。

顾殷觉得自己有必要让她警醒一下：“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被发现了，会有怎样的遭遇？”

林臻摇了摇头：“没想过！”

“那现在想一下！”

林臻目光望向窗外的车流，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片段，她有过一瞬间的犹疑，最后又变得坚定。如果她可以用无趣的生命为社会做一些贡献，那也算是一种功德。

沈明萱的担忧不无道理，林臻看着积极向上，其实厌世，现在的她好像站在悬崖边摇摇欲坠，随时都有跌下去的可能。

林臻抬头看向顾殷，刚好对上他的视线，那一眼饱含了太多情绪，复杂难辩。

林臻觉得自己快要被看穿了。

顾殷转过头看向前方，表情变得无比得严肃，说出来的话却让林臻一阵心软。

“你要知道，你比你自己以为的要珍贵！”

林臻似乎被安慰到了，终于露出了笑容：“谢谢你！”

顾殷没有看她，只是握紧手里的方向盘：“明天开始不要再去公司了！”

“不行！”林臻下意识反驳，见顾殷露出不解，她解释道：“明天十号，是发工资的日子，我要是不去，万一拿不到工资怎么办？”

“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林臻比出一个手势……

“八万？”

林臻摇了摇头，有些脸热：“八千！”

顾殷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他毕业就进了自家嗯公司，从最基层做起，每个月工资也有九千：“所以为了这八千块钱，你不惜去冒险？”

林臻却摆了摆手：“没有八千，我上个月10号才开始上班，工资大概也只有五千多吧，但那是我劳动所得，我拿得问心无愧！”

顾殷一时语塞，许久才开口：“这是工资的问题吗？这事关你的安危，我……”

“就一天，我多呆一天没有关系的，明天我找个借口请假，拖上一段时间就自动离职了！”

他知道林臻固执的性子，心知无法说服她。他尊重她的想法，但也不会放任她陷入危险。

“我后天就回去了，你跟我一起回C市吧，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回来！”

或者不回来，留在C市是最好的。

林臻拿出手机看了下日程：“不行的，我半个月后还有考试，这个考试对我很重要，我不能走的！”

顾殷觉得自己会被这丫头气死，以为她固执，没想到居然会这么死脑筋。

他没忍住提高了语气：“那你知不知道留下来会有危险？如果你提供的资料够完整，那么G事很快就会有一场风暴，产业链上上下下要牵扯进来多少人，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怀疑到你头上，然后伺机报复？你就这么不把自己的小命当一回事？”

林臻被他吓得不敢抬头，车里的气氛凝滞下来。

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心虚。

林臻心知顾殷是为自己好，也没敢辩驳自己已经想好了退路，细细想来，她这个时候投奔谁都会是种拖累。

顾殷却是气馁自己引以为傲的克制，有一天会在她面前破功，细数下来，他们也不过认识一个多月，自己却为她牵挂至此。

他真是栽了……

“要不……”

“要不……”

两人同时开口，林臻可怜巴巴地看着顾殷，示意他先说。

“我在M酒店顶楼有一个长包房，你明晚就搬过去住，那里安保措施完善，服务一应俱全，你住在那里，刚刚可以安心备考，我……我们也可以放心你！”

私下他会再给她配备几个安保，直到事情结束。当然这些没必要让她知道，不然以她别扭的性子铁定不会答应。

见林臻一直低着头玩手指，顾殷也十分无奈，他似乎真的拿她没办法，但却也不能放任她不管。

“怎么不说话？”

林臻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他：“我搬去那里住的话，你住在哪里呀？”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种问题，顾殷有时候真想拆开她的脑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