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殷伸出手想要扶她，被她灵巧地躲了过去，在沈明萱面前，林臻又重新恢复成以往疏离的模样。

林臻扶着沈明萱的手往外走，顾殷看着林臻穿着高跟鞋的脚微微皱眉，她的脚踝处依旧红肿。

晚上回到家，等沈明萱安顿好儿子去找林臻的时候，林臻刚洗完脸，脸上的水珠还没来得及擦去，自有一番清水出芙蓉的美态。

沈明萱看着林臻擦干脸上的水，然后拿起一管药膏开始往脸上抹，然后，没然后了... ...

“你晚上的护肤流程就这个？”沈明萱没看明白：“我给你准备的那些护肤品和面膜呢，用不习惯吗？。”

林臻连忙拒绝：“不用，我睡前只擦这个，精简护肤，反而对皮肤好！”

沈明萱看着林臻白嫩的皮肤半信半疑，林臻穿的用的都很简单，只是她审美在线，还有美貌身材的加持，能够将平价小众的衣服穿成定制的效果。

沈明萱倒是有些不解：“按理说，年轻女孩子都喜欢买些名牌装饰，但我看你好像不在意这些！”

林臻此时换好了睡衣躺倒在床上玩手机，语气平淡地解释道：“你说的那哪些我也喜欢呀，只是钱要花在刀刃上，懂不懂？”

沈明萱听了，目光在林臻身上来回扫射：“你动刀子了？”

林臻白了她一眼：“我哪里看起来像花了钱的？”

“都像！”沈明萱回答得很认真，却讨得林臻腾出手轻捶了她两下。

“我可没那个闲钱，我钱攒着可是有大用的！我这叫长期主义，知道吧！”

林臻觉得自己是个俗人，当然也爱亮晶晶的珠宝首饰，只是都是自我投资，她觉得钱应该花在更有回报的事情上面。再说，她那么在意自己的外貌，穿的用的，不说最好的，也都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不好用的不适合的，非必要的东西，林臻不会买，她一向信奉精简主义，在预算有限的前提下，尽量买好一点，买少一点。

林臻的衣服几乎都是在实体店买的，网上买衣服风险大，看不到实物，又不能试，林臻觉得自己懒得退货。而且在实体店里买衣服，算得上是另外一种淘宝，只要审美在线，总能选到又便宜又好看的衣服。

林臻向来爱惜自己的脸，选择用药膏，不是因为便宜，更重要的是效果好。

“你攒钱做什么？”沈明萱突然问道：“总不能是买房吧，你想在G市定居？”

“买房倒是没想过，再说G市现在的房价，想要买房不知道要攒到猴年马月去。我是在攒读研的学费，再过两年攒够钱我就出国留学！”

沈明萱看着林臻平静的面孔，不知怎么地想到几年前，自己出国时，林臻在自己跟自己说的话。

林臻说：如果可以，我也想出去看看。

沈明萱对这句话尤其记忆深刻，她从不小看年少时的誓言，那可能是一句誓言，一种决心，或者是谶言。

她细细地打量着林臻的眉眼，比几年前地样子瘦了许多，人也柔和了很多，但是属于她的光芒从来没有熄灭过，她野心勃勃又理智清醒，甚至于在林臻的身上，她好似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有时候她也会羡慕林臻，她在林臻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她向命运抗争过，但又抗争得不那么彻底，最后还是跳不出“社会时钟”的影响，顺从地选择了结婚生子，有时候她也会在想，如果当时自己反抗得再彻底一点，会不会是另一个样子。

对于她们这些在泥地里打滚长大的女孩来说，出国读书原本是十分遥远的梦想，她们不知要忍受多少磨难，走过多少弯路，最后才有实现梦想的可能。

她看着林臻，就像看着另外一个自己，她希望林臻能够比自己勇敢一点，但又害怕她任意一个错误的选择，就把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们都一样，身后没有人托举，一生都只能靠自己去谋划争取，容错率低到可怜。

“有没有想好去哪所大学？”沈明萱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