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佐久早约好了第二天中午在C教见面。

午休铃响，离下午第一节课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你随便对付了几口便拿着画具去了活动教室。

你以为自己来的够早了，没想到佐久早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你朝他点头，先开门进了教室，佐久早跟在你身后。

午休时候的C教除了你们俩之外空无一人，阳光从窗户斜侧洒下来，落在画家边缘，也落在你的模特身上。

他站在你指的位置上，乖巧地等着你摆布。

你坐在画架前，看着他又看看你之前画的草稿，沉思了一会，抬手用炭笔在草稿上写下你的要求：

“右脚往前半步，左腿微屈，倾斜一点身体，想象你在跑步。”

模特先生看清楚后，依照你的指令一步步照做，动作幅度不大，却显得吃力。

你随手翻过一张新的素描本，一边观察他的身体结构，一边在本子上迅速起形，炭笔划过纸张，发出干涩的摩擦声。

很快，你又停了笔，认真地观察着模特，须臾，你叹气，写：“左手抬高一点，肩膀往后。”

你翻转本子，将新指令给他看。佐久早试图自己调整，可能是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太久，他调整了几次你都不满意，犹豫之下，你将炭笔放下，绕过画架走到他身前。

你没有说话，只轻轻托住他的小臂，将角度往上一提。

佐久早的皮肤有些凉，当被你温热的手指触碰时，还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很快又止住动作，乖巧地任你摆布。

你又扶了一下他的肩膀，指腹碰到他的锁骨，听到了模特先生浅浅的吸气声。他没有动作，只是忍不住视线随你而动。

但你没有发觉，只专注的观察他的身体在光影下的变化，最后轻巧地踢了一下他的右脚，示意他再往前一点。

最后你满意地退回画架后面，开始重新起草。

对佐久早来说，长时间维持同一个姿势并不难，更何况现在他满脑子都是你发丝的香气。

因为洁癖，他从来没有和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他一直对别人的气味和触碰敬而远之，可面对你的时候，他的防御机制完全没有被触发。

我一定是生病了。

佐久早忍不住这么想。

你对模特先生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只专注地观察他。

他的右手自然抬起，模拟奔跑中的摆臂动作，左臂自然弯曲，刚好维持平衡。肩胛骨绷起，在制服里突出明显的形状。你看着他肌肉在动作中所形成的张力，突然明白过来，之前画错的地方在哪里。

你把身体的重心画错了。

奔跑是一个不断“坠落-支撑-跃起”的过程，脚掌受力点和膝盖朝向决定了整个动态的重心落点。你之前画的那一只脚落地太靠后了，重心自然显得不真实。

你明白过来之后，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画了一半的草稿被你扔在一旁，你决定直接在之前的作品上修改。

你调出群青和赭色，在调色盘里快速混合出适合肌肉阴影的冷色调，小心地落笔。

佐久早站在那里不动，像一座雕像。

你不时抬眼，确认他的动作没有变形，然后又投入画画。

十几分钟过去，你终于停笔，呼出一口气，满意的看着自己修改后显得正常的作品。而后，你抬手示意佐久早可以放松休息。

佐久早一顿，缓缓收回手臂和脚，午休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他的额角冒出薄汗，站得太久让他身体僵硬，有发麻的征兆。

“谢谢。”你从包里掏出一瓶饮料，递给他。

佐久早接过饮料，就近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你身上。

“结束了吗？”

你点点头，不想写字，只好掏出手机开始敲敲敲，“嗯，接下来只用细化上色了。”

按下“发送”键，你乖巧的平视坐在椅子上也和你差不多高的佐久早。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佐久早拿出手机，眼底含着笑意。

“好的。”——模特佐久早。

你们又休息了一会，主要是佐久早，你在收拾画具。等你弄好，离上课只有七八分钟的时间了。

自然而然的，你们俩一起从C教出来，穿过长廊和小花园，佐久早先到了二年级的教学楼。

他停下脚步，向你点头，“我先走了。”

你也点头，对他小幅度挥手道别，而后转身往自己的教学楼走去。

*

井闼山网络匿名论坛。

【最期待体育祭的一次】

1L

她的汗兑水喝三年：嘿嘿…体育祭…借物比赛…嗯嗯我一定在看清楚题目后第一时间奔向老婆，牵起她的小手，然后我们像奔向幸福生活一样奔向裁判老师的！！

2L：lz名字好猥琐，和说的话一样猥琐。

3L：学校做慈善到这种地步了？让lz这种有臆想症的精神病来上学。

4L：什么时候轮到你牵她的手了，老子不允许任何猪头接近她。

5L：lz这种想法很正常，但凡见过她的人都会这么做，我能理解，但兄弟你竞争得过我这种180体育健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