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方瑞摸了摸鼻子。
还要再一轮。
见殷念岑参与,禇宜青决意要赢的心更强。
他没殷念岑的力气,从别处取胜是最优解。
禇宜青取出三支箭,不同的指缝夹着三只箭羽尾部搭在弦上,第一只食指拇指拉弦,第二只第三只食指用中指无名指代替,呼吸间连射三发。
方瑞见状,选择放弃。
轮到殷念岑,他抿紧嘴,全神贯注地拉弓,弓弦勒进指肚。
“啪”一声脆响。
顿时静下来了,只有不知名的虫鸟自顾自地叽叫。
殷念岑沉默,禇宜青挑眉。
面对出乎意外的结果,旁观的方瑞出声缓和了气氛,“抱歉,下次我挑把质量好的来。”
殷念岑呼出胸膛中废气,平静说:“我输了。”
他求胜心太强,忽视了弓弦能承受的拉力,失败的一箭前是禇宜青赢了。
“那好,奖励给你。”方瑞也不废话,掏出酒瓶给禇宜青。
禇宜青:……
禇宜青不知道用什么表情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这算什么?让和尚犯戒吗?是不是随便拿了揣在身上的东西当彩头啊?
殷念岑知道后他设的奖品没太大反应,捻着断开的弓弦出神,他本来就不是因为奖励参与。
方瑞见禇宜青拿到奖励脸色木然。
“看来它不合你心意啊。”方瑞想了想说:“这样吧,赢了我还有一次机会。”
禇宜青回过神,“什么?”
“谁能挺到最后。”他指着酒,表情好像在说不能白带。
禇宜青迟疑了会,答应了,他自认酒量算佼佼者,赢面很大。
方瑞见状笑眯了眼,“先进屋吧。”
他落在禇宜青身后,驻脚回头说:“这点酒还不够,慧明师父去寺庙门口和我的下人说再带些过来。”
走一趟不费什么工夫,殷念岑对二人的比赛不以为意,就答应了。
目送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殷念岑缓步走向前殿。
落座后禇宜青看了门口一眼,不等他问,方瑞先解释说:“慧明等会过来,我们先喝着。”
禇宜青没有异议,拿着酒瓶倒了两杯。
“只是喝酒多无趣,不如玩点游戏。”方瑞制止了他举杯的动作。
禇宜青思索一番,“手势令可以吗?”
这种民俗游戏虽然没什么风雅可言,但几息就能决定一局,禇宜青没有喝酒聊天的兴趣,也听说他非常世故不指望套话,速战速决才能少生变故。
方瑞觉得有意思笑了一声,爽快应了。
划拳行令不多时,禇宜青默默看他又喝了一杯。
他不是随口提的游戏。上世他看的闲书多,除了对手眼力反应远超常人的可能,这种游戏看起来似乎全凭运气。
但是一般人最先会出剪,在有所犹豫没有自信的情况下,为了稳定不安的心理,通常会出先前同样的拳,或者是为了挽回自信,出一个比之前还要强的拳。
看来不是全无道理,酒少一半时禇宜青赢多输少,方瑞酒量似乎也不一般,状态与禇宜青无异。
看来赢他不是易事,禇宜青心沉下来。
殷念岑去庙里转了转,再回到门口时仆人带酒过来了,可他惶恐得连门槛都不愿意跨,说拿着酒对佛祖大不敬,只能由殷念岑送过来。
他一打开门,酒气浓得多闻几口都要脚步发虚,殷念岑不爽,皱眉想赶两人去别处。
往房间里走几步,他看到围桌坐的两人,酒像是被打翻了,地上有些水迹——怪不得酒味这么浓。
又进几步,殷念岑看清两人状态,背对他的禇宜青一只手臂支起来撑着头像是有点困倦的样子,方瑞拿着酒杯的手有点哆嗦。
方瑞吐字还算清晰,“你回了,正正好没了。”
殷念岑表情冷漠,不容置喙,“你们去别处继续。”
方瑞理直气壮,“不行啊,要是倒在半路怎么办。”
发现禇宜青一句话没说,殷念岑仔细看了一眼,他眼神发直,脸色酡红。
“比赛结束了,他醉了。”言下之意你们可以走了。
“真的吗?”方瑞又划了一次拳,见他没反应,凑近观察,“真的。”
方瑞喜笑颜开,“那我送他回屋,看来只能明天再说了”
殷念岑和他指指禇宜青的房子方位,方瑞点了点头,掺扶着禇宜青起来。
方瑞从他旁边经过时,殷念岑瞥见不止是地上,他的袖子都被沾湿了。
想着他本打算过夜,带有替换的衣服,殷念岑没提醒,等他们走了,将房间打扫整洁,整理完房间整理自己思绪。
哪知道才静下来一会,就有人来敲门。殷念岑开门,是才见过一面的下人,提着饭菜和衣物。
“方大人不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