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殷瑜将信放进屉中,抬眼询问道。
听到通报禇宜青要来谒见,他稍感意外,至今听他说看他做留下印象不错。
“昨日下了狂言,今儿愚是来商议上杭县防治水匪的办法。”
殷瑜却提,“我记你是太医吧?”
听他语气分不清是否有歧义,禇宜青缄默会儿回道:“如今只是医士。”
像是随口一提,殷瑜让他往下说。
禇宜青理了理纷乱的思绪,“首先需切断水匪与民众的联系,让民众不再窝藏水匪,宋将军剿匪也能更轻松。”
“十家为一牌,牌上统计人口和个人信息,实行连坐,一家如有隐瞒,十家同罪。”
殷瑜听到这问道:“为什么不找王知县?”
自然是因为王知县勾结水匪,禇宜青腹诽,他也不像是不耐推脱,昨日说完还见他有几分兴味。
心中盘旋着待消化的疑问,禇宜青弯眼小小奉承一下,“我只是抛砖引玉罢了。”
他眉眼疏朗,盯他看片时开口:“宋将军已经计划调兵去北面小而聚居的水匪了……武力降伏外也要给投降水匪一条路,单安置田地还不够。”
听他提到这,禇宜青不动声色吞吐运次气,“为什么不够?”
心里期待他将赌坊调查个水落石出。
殷瑜说:“......不对,均田制下那些水匪也会有土地,平民能苟活也不会当令人唾弃的水匪......”
”是有东西让有土地的农民无法营生。”
听到定论禇宜青稍惊讶抬眉,瞳孔露出更多,少有人情味秀雅面孔上有丝稚气。到这儿才数日,话的矛头指向王知县,是不错的兆头。
禇宜青诚心诚意地恭维:“四皇子经文纬武,所言极是。”
“......”,听到夸赞,殷瑜反而拧起眉头。
看他对自己低头垂眼,脸收得更窄,鼻梁覆影下的双唇线条也很真诚。但有丝怪异,他像是看见小孩学会走路一样。
不可能,殷瑜挥散脑中无端的联想。
“其实还有一事相求,在下想跟从队伍。”
他纯粹的疑问:“你和他关系有这么好吗?”
回想一路来,他们确实走的近,殷瑜又想起,“你还带伤吧?”
问的好像关心一般,禇宜青嘴上自然吐露一套说辞,“宋将军有智有谋......至于伤,快痊愈了,不打紧。”
殷瑜没再问话,说完“那你跟去吧”就有驱客之意,禇宜青有眼色地告退。
…………
宋修越眯眼盯紧他神色,“禇兄是好事藏着吗?”
他说明来意后,宋修越表示了欢迎,非常顺利。
还记得他眼睛晶亮喊道:“禇兄是要来帮我吗?”
那时禇宜青眼睛飘忽一瞬后轻轻点头。
现在是听燕胥讲王知县大难临头的幸灾乐祸,面对他的追问,禇宜青压下翘起的嘴角,“因为想好对付水匪的招式了。”
“百对千是优势,根据预估的交战地点河流是逆流,对我方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