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宜青离开了一段距离,到有坡度的地方,步履蹒跚。
燕胥看他突然停下,问道:[怎么了?累了的话停下休息]
禇宜青回望了一眼,火没有熄灭的征兆,脚下的路映得橙红一片。
禇宜青摇头,“不用,继续带路吧。”
所幸被监禁的两人离的远,那边的战争波及不到他们。
门上的插销在外,省了开锁,拉开后推门,逼仄空间里漆黑一片,外面微弱的光投进,躺着的人黑色更浓。
等等,怎么就一个?禇宜青拉着门把停在门口。
他带着疑惑走近,偏开身体,从敞开门扉的光照在他脸上,是个沧桑眼袋很重的中年男人,失去意识爬伏着。
禇宜青环顾四周,没见到第二个人。
燕胥抱臂说:[看来是逃出去了]
“没削他一顿可惜了,那恶心人玩意儿。”
宋修越后悔,现在躲藏还饿着肚子,送饭男人内心阴暗小动作又多,不然他们不会这么快动作。
宋修越揉眼,指着某个方向,“瞧,他们怎么后院起火了。”
尽管是一边往偏僻躲一边找船,烧了半边寨的大火在岛上任意一处都能看得到。
殷瑜黑沉狭长的眉眼蒙上寒意,看着旺盛的火灾,想不通其中关窍,权衡利弊后说:“朝那里走。”
宋修越赞同,“对哦,别把食物烧没了。”
殷瑜听他见解不喜,宋修越有猜测并不在意,早听闻四皇子有非凡的智勇,但传闻过耳留下的印象像纸一样单薄,现在露出的才智的也不算辱没了名声。
才情佩服,性格却是不合,也没必要磨平自己棱角,他所侍奉的人是拿着象征王朝正统的玉玺。
两人找个高处往下看,下面两帮人混战,吹来的风带着与季节相悖的燥热。
“这又是哪路水匪?”他们身上气质和形势,不难看出身份,宋修越纠结一瞬又亮牙,“罢了罢了,鹬蚌相争,好事一件。”
殷瑜摇头,反驳道:“只算是螳螂捕蝉。”
听他的话,宋修越仔细观察战局,另一帮人虽占上风,但却没了战意,他不悦撇嘴,“也是。”
说完就见在战局头顶,疯人帮的水匪架起了弓弩,不知谁一声令下,水匪拉满弓弦,箭如雨下。
自己人,敌人倒下了一片,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一点偏差便让战局扭转。
眼见结局已定,宋修越失去了兴味,看着伤亡惨重的一方,“他们可真是大胆,没点准备敢闯到疯人帮本家来。”
殷瑜看到一点意料之外的细枝末节,声音急促,“不对。”
头次看他冷面裂开,宋修越打起精神,看见他们的伤口咋舌,“这是什么怪东西?虫子?”
死去的躯体上,那些虫从失温的尸体上爬出,在地上扭动,不少在人脚底和土混成肉泥,幸存的它们因繁衍的本能,不停蠕动寻找下一个温暖的寄体。
活的人伤口处扭动着肥胖的蛆,露着尾巴往肉里钻,一些感染重的伤口还会招来成虫,即使这样,场上有敌人还是不能停下。
宋修越嬉笑的神色一收,“离的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