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宜青混在喧杂的人们,去望一片空地中殷瑜。这是第二次见他,现在天气有了深秋的寒意,他穿的单薄轻便。殷瑜有一双和端妃相像的凤眼,更加凌厉,唇薄上翘。禇宜青还看见那个酒量很好的小将军......只是不记得名字了。
意料之中,当朝重文轻武,中用的老将屈指可数,小将经验不足。
走之前禇宜青还没忘了吊自己的命,克扣剂量攒了一些药丸,又往钟府寄了信。他不愿意深想药的来源,他暂时需要活着。
禇宜青看见殷瑜向附耳过来的下人说了什么,然后钻进了马车中,那个下人立在车头喊:“发轫!”(1)
杨太医还有两个医师和禇宜青在同一辆车上,在队伍的中后段。
走的官道,不是往偏远处,倒不用担心夜晚住宿。整日赶路车中其他人年盛没有大碍,杨太医年事已高硬把气色坐没了,脸色发青。
禇宜青坐在车窗旁假寐,忽然听到了敲窗声,内心犹疑,伸手打开小窗。
窗口是一张浓眉俊俏的脸,目光扫荡到禇宜青面上,露出惊喜的笑意,“我就知道我没看错!”
又压低了声音说:“你怎么会来?”
没来得及说什么,禇宜青就听到一声鞭响,然后他的脸朝后移去。
......这车夫嫩没眼色,宋修越诽腹,夹紧马腹驱马向前,看车窗没关才轻咳发紧的喉咙,垂头低声道:“晚上再聊。”
接着他骑马去了队伍前面,禇宜青关上窗,不清楚他想要聊什么。
动静瞒不过同一辆车上的人,面对他们的问话禇宜青言简意赅,几回后就不悦闭嘴。
禇宜青下车后还没找到宋修越,就听到一声“禇兄”,顿时头皮发麻,向声音来处快步走近。
禇宜青说:“找个人少的地方吧。”
他“哦”声跟上来,禇宜青在附近住宅外墙的夹缝里停下,不足一丈,说话还有回声。
对他委婉地说怕他不明白,禇宜青直言:“尽量隐蔽找我。”
“为什么?”他不解,又兴致勃勃提起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你是入朝了吗?是做什么?”
他记得他爹可是中立的,这么缺心眼,别坑害了自己还牵扯了爹。
“他人会以为你和四皇子勾结私营。”
他直率笑着,“需要考虑这些吗?我以为只要懂兵法,会打仗,效忠圣上就够了。”
禇宜青缄默。
他实在好奇禇宜青为什么出现在这,摆明是来受苦的,他旁边的老头闭眼都半晕了。
听完禇宜青三言五语,他咋舌,“你还有这本事?我以为你是去做文官了。”
“那你能看出我有什么隐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