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有些异常。
侯月在理枯叶时不经意地抬头,云层沉寂压低,像是要下雨。
难怪光线弱了些,现在才四点。
侯月开了灯,屋子里又变得亮堂堂的,专注在box直聘上看着,招聘残疾人的厂不是没有,毕竟能减税......距离是问题,而且轻残优势比他大的多。侯月犹豫不决,决定等林献之回来问下他的意见。
往窗边又瞧眼,侯月有些吃惊,天光渐弱后,云也似墨染,天便黑乌乌,风雨欲来之兆。
不知是这副景象还是下雨前空气密度减小了,侯月感到压抑,不安,一个小时没过,完全黑了,还没到林献之下班时间。
侯月收回目光时,远处正好有道闪电刺破乌云劈了下来,接着耳边炸开轰隆雷声。
不等侯月有什么反应,雨等不及地啪嗒打在窗户上,又紧又密,鼓噪的很。
糟糕,窗户没关严。
侯月搬开几盆花草,凑近了窗户,缝里刚好两点雨滴落在脸上,冰冷......还闻到了泥土的腥气,侯月低头一看,地板上已经聚了一小滩水。
得擦干,侯月拿着拖把折回客厅。
刚拿钥匙开了门的林献之碰见,笑问道:“嗯?怎么要做家务了。”
说着进来弯腰换鞋子。
侯月握着拖把杆,转头看他,“窗户没关好,那里有雨水。”
林献之走过来,手心朝上,“给我吧。”
侯月攥着变温热的杆不吭。
“麻烦你去淘下米。”
侯月把拖把给他,顺便问:“你下班了吗?现在才五点。”
之前都没回来那么早。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脱掉外套折起衬衫袖子说:“下雨了,看天气预报说很久就先回来了。”
“幸好回的早,后面的一小段路雨刮器来不及刮了。”
侯月喃喃自语,“怎么突然下这么大的雨。”
甚至现在还在打雷,闪电像密密麻麻的鞭痕,都能造谣世界毁灭了。
林献之耳朵敏锐听到了,左手摸下下巴说:“可能是因为最近在惊蛰。”
谈事总在吃饭时候,侯月也不想,只是林献之中间没任何空档,桌两旁两人才安静坐着。
林献之听完沉默了,想不通他脑袋里哪儿那么多点子,求他不好吗。
林献之看他一脸期待,说的委婉:“你想谈恋爱就去吧,就算你不想也由不得你。”
“呃......嗯?”厂里办相亲角吗?
侯月确实迟疑了,“我再想想吧......”
侯月夹了片油麦菜,嚼着食不知味。
门铃响了。侯月已经吃完了,林献之像是揣着心事,一口饭吃两分。
见林献之要搁筷子,侯月说:“我去开吧。”
林献之温润地笑着点头:“谢谢你了。”
门外的人是来找林献之的,侯月这么认为,林献之也是。
开门,铺面而来的是他在窗户那闻过的腥气。
侯月从潮湿的裤脚往上看,深色上衣一半都洇成了渐变的水墨画,再就是看到黯淡的一张脸。
这脸色,要不是认识,还以为谁抛尸在家门口了。
赵鹤玉脸色发白。
侯月吓一跳,以为是冻着了,拽着他胳膊想要让他进来。
赵鹤玉看向门内,灯光下林献之也在看他,没在笑。
林献之跟脚下扎根似的,纹丝不动。
侯月说:“进来吹干一下。”
赵鹤玉紧紧抿着唇:“不。”
侯月差点问他为什么,仔细看了看他神色,很坚决,作罢。不进来就不进来了,去拿条干毛巾。
头顶突然有片阴影,侯月转头一看,是林献之拿了毛巾来,抬手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