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才知道,挺有意思。”
郁幼雅环顾了一周,“还想听听你在高中时的事......因为我高二就出国了。”
侯月头次在郁幼雅脸上看到恳求的神色,或许是想弥补自己缺失的经历。
上不去楼,侯月在树下抬头望向三楼,“我是在那里上的高一,高一后文理分班,我选了理,天天听着高考改革提心吊胆。”
“现在想来不如赶上改革,物理我学的不好也不懂,高三的第一次联考理综180多,物理二十来分。”
郁幼雅眉眼柔和,“所以你高中遗憾是物理没学好吗?”
“遗憾?或许吧。”侯月没想过,车祸后很长段时间陷入精神内耗,想着为什么偏是他活着。保险单和黑白葬礼告别了最后一段高中生活,回忆像是蒙尘珠宝收入匣子中再没拿出来。
秋风卷着落叶哗哗响着,教室课桌上是成堆的卷子课本。
他好像坐那里在物理课上打盹,黑笔将手下卷子染团黑,铃声响起,他惊醒再没睡意。
......
“郁幼雅是你朋友吗?”
郁幼雅去找厕所了,两人留在这里,林献之边看荣誉榜边说。
“嗯,还是邻居。”
“我还以为你们是情侣。”
侯月被逗笑:“你真会开玩笑,门卫明明把你们当做是一对。”
“没开玩笑,和她保持距离,或者要搬家也可以联系我。”
林献之背着,侯月看不见他脸色。浅琢磨下侯月懂他意思,知道他好意只是一笑,说声好。
郁幼雅之前分明说过没有开始段感情的想法。
郁幼雅回来了,看两人隔的远。又看天空中明晰的半个月亮,提议说:“出去吧,吃门口那家花甲粉吧,好吃吗?”
侯月想了想,确实吃过,“还可以,但还是换一个吧。”
“怎么?”
林献之若有所感回头看去,侯月正看着他,对上很快收回视线,“吃那家烤鱼饭吧。”
郁幼雅思考后颔首,“也行。”
......
或许是一起回忆了青春,也或许是他知道真相还能维持着表面功夫,侯月对林献之的立场摇摆不定。
侯月吹干头发,肩膀举得发酸,拿起桌上手机一会儿才问,下次还会出去吗?
林献之:你那位朋友还会一起吗
如果有肯定会。
这样就没话题了,侯月更想弄清他的态度,最好是放下做个朋友,林献之人不错和他相处挺舒服。
林献之:你怎么会认为我们能做朋友
屏幕荧光映在黑眸中,侯月有些惶惑,这让他想起左文安,又要决裂。
下句话又让他松口气,开心地收起手机。
林献之:我们当然会成为朋友
他清醒,他能离开,不会带上自己。
林献之走到开窗前,呼吐间糊住了玻璃,折射的面孔也模糊起来,他现在不用掩饰表情,他悲哀发现走到死路。
侯月在意的是他斯文没有侵略的假面,渴求一旦露出,必然是远离,他何尝不是扮演一种角色。
难道就止于朋友吗?......他该好好想想了。
按压块“咔嚓”微弱一声,液态丁烷气化释放,林献之点了只烟,吸了口恍惚呼出,又厌恶将它摁灭。
早上碰面,侯月短暂想起林献之的劝告,又置之脑后开门和郁幼雅打招呼。
她言笑晏晏:“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和那位装模作样的林献之。”
想着两人也掰了,郁幼雅毫不修饰措辞,他是个自私又自大的人。
女人在方面格外敏感些,从迟到虽口头道歉,但他几乎不会产生良心上的不安,表面绅士是变色龙的保护色,缺乏同理心有较强的主见。
还不如之前别有野心的赵鹤玉。
“不要这么说,他是我朋友。”
郁幼雅讶异看他摇头否定,她蹙眉,“所以你要和他做朋友?”
“你怎么和什么人都要做朋友。”
侯月不高兴了,又努力按耐不适,“那你也是我的朋友。”
察觉出自己话中歧义,郁幼雅语气柔和了些,“抱歉,但他确实不是适合做朋友的人。”
“别说了。”这话题就此打住吧。
昨天有林献之谗言郁幼雅,今天郁幼雅又中伤他,侯月切实信得过他们,只当两人气场不合。
郁幼雅面孔冷下不作声,两人间挤满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