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疏解,侯月苦闷消散许多,准备用弹唱消磨时间,又拨响几声时门被敲响。
侯月惊恐望着门口犹疑不定。莫不是扰民了,他最怕民事纠纷。
半天也没旁他声响,侯月坐不住,提声问是谁,无人应答。
侯月把怀中乐器搁置一旁,驶着轮椅过去开门。
侯月自问自答给自己壮胆,不外乎是郁幼雅或者是赵鹤玉-----他还说了在去买酥饼的路上。
门后比民事纠纷还可怕,站着的是左文安,他穿着灰色卫衣和板鞋,看起来更小了,像在读书的学生,手里提着两个纸袋。
侯月昂头呆怔,嘴巴因震惊微张。叶公好龙真实版,只是他的情况更糟糕,隔着屏幕的仇人找上门是种什么体验。
侯月不想体验,一只手扶着门板就要把门扉合上落锁。
左文安没想到正对视着,他手里还有小动作,反应迟一拍在将合未合的门缝间挤进一只脚。
他两身板都薄弱,但侯月坐在轮椅上光手推着抵不过左文安。
侯月也努力使了劲,拉锯战了几回合,左文安成功进门,蹲地上捋着额发,手里提的纸袋还顾着不落地。
好狼狈的进场,和计划中天差地别,左文安努力思索哪里出了差错。
侯月看着近在咫尺敞开的屋门,估摸夺门而逃的可能性不大,犯人面对警察会举手投降,那他沉默看着他所为能不能逃过这劫。
没有办法,侯月自暴自弃,就当是报应了,打骂总归会挨一遭。
气顺了左文安扶膝站起来第一句话竟然是国庆快乐。
侯月听着心情复杂,为维持表面和平也说了句国庆快乐。
左文安表情看起来满意了又像没满意,不过没说什么,转身关门后低头掏出一个纸袋里的东西搁置桌上。
那袋子是蛋糕,干什么,他是要为祖国庆生吗,侯月视线随着他手部动作,认出纸盒字样乱想着更迷茫惊恐。
发现侯月目光久久停留在平常的蛋糕上,左文安取一次性叉盘动作一顿。
他没什么经验——左文安自恋又娇气,家务从不沾手。曾经短暂落末,还会从手缝里扣钱请钟点工。因为外貌吸引来的男女没人能忍受,男的他看不上没兴趣,女生谈过一个,分后嘲讽他是“公主”。
而且这着实不是适当的节日,照葫芦画瓢的带花带蛋糕都不合适。
“你生日了吗?”侯月问。
好借口,左文安点头。
看他肯定,侯月呐呐道,“生日快乐。”
生日为什么来他家过,关系应该没这么好,心中念想侯月没敢说出。
看他下手局促的样子侯月已有预感,果然切的很糟糕,裱花裹着面包胚糊成一团。卖相糟糕以及中午吃太饱,侯月看着盘中一坨,没什么胃口。
左文安盯着,侯月不得不拿起钗子拨出点面包胚吃了两口。
细碎黑发贴在脸侧,失去刻意的粉饰点缀,侯月身上只剩下黑与白二色,没夹的黑直眼睫垂着看端起的盘子。
奇怪,男装好像也没很难以接受,左文安想,更奇怪是看他细嚼莫名比自己吃要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