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蹲下来,展开的胳膊连着肩膀,能笼罩在胸腔之间空缺很大,更别说有些发育不良骨架小的侯月了。
他脑袋搭在侯月肩膀上,闭眼低声在耳边说,“冒犯了,侯月,想见你很久了。”
侯月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应该叫他狸,他的真名没几个人知道。
青年没有多余动作,绅士极了。侯月看着他站起身,西服上还有蹲下起的褶皱。主持的话也稳稳接住,最后面色如常地下场,隐于众多观众中,没有和他再有交流。
他是谁,侯月努力搜寻记忆,不是亲戚过往的同学邻居。
侯月莫名恼火,这人逗逗他又拍屁股离开。
“要不要?”主持问他。
怎么还有?视线从台下回到拿着纸条笑眯眯的主持身上。
侯月胆肥了,“要。”
“是和千千页一起唱歌......现在观众怎么这么宽容呀。”主持很不满意。
“不过也谢谢这位观众了,让我们能看到十位里同领域的主播合唱。”
侯月瘫在椅子上脑瓜嗡嗡的,这叫宽容吗,他要夹着唱,而且这个假粉丝,最近几天到底有没有看他直播。
身旁沈元给左文安让了位置,站得更边缘。
左文安站在台上的表现和直播里没什么不同,笑容也比侯月强扯出来的自然完美,他的一举一动像是完全绽开色彩艳丽吸引蜂虫的花。
“可以的,没问题,always可以吗?”后一句是问侯月。
他玻璃珠似的的眼睛弯起看着侯月,像是之前的连麦,垂头时头顶明亮照出细小乱翘的发丝,侯月恍惚一瞬后点头。
左文安是宽容了,没有刁难。侯月看着他细瓷雕琢的侧脸,摸不透他在想什么,台上笑眯眯无视他台下冷着脸盯着他。
歌唱完主持肯放过他了,抓着站半天的沈元开始薅,问题好像也更刁钻些,但沈元也能应付过来。侯月和之前登过舞台的几位主播坐在一起看着台上,这次是作为观众。
沈元坦然冲台下挥手,左文安更别说了,对摄像头的天赋与生俱来。抛开复杂感情侯月感慨当主播委屈他了。
九位看下来,好像就他表现的最糟糕。
沈元问后得到答案,安慰道,“没有啊,又没有犯错,那样子看起来也挺乖的......”
沈元说完恐他觉得不适,提心吊胆地又问,“我这样说没问题吧?”
侯月摇头,他说的话让他好受一点,对啊,他不犯错已经很好了,要求自己开朗外向地表现也不切实际。
快要麻木的后背视线存在感突然增强,侯月如坐针毡,突然意识到,完了,左文安一直看着,他好像又在装可怜。
低头看了眼v信,左文安没说什么。南柯发了消息。
南柯也在台下,会对他的表现评头论足吗,侯月担忧害怕不敢看了。
汗湿的手指蹭蹭衣角点开。
南柯:你不会生气吧
侯月没懂,他为什么要生气,看了下一句才顿悟。
南柯:我收买了主持人。
原来说莫名其妙的话的人是南柯,侯月回忆后恍然。也难想象的到,主持看起来浓眉大眼一脸正气,受过专业培训的人,结果被人收买了。
侯月说,我没有生气,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侯月有点惊讶南柯看起来挺年轻的。不是他想象中最糟糕的一米六年龄三十八以上的煤老板样子。
不能怪他这样想,毕竟南柯出手阔绰又好像喜欢茶饼---年轻人中很少有人喜欢的东西,加之侯月自认为他还沾点软瑟情。
一直在网络上联系的人突然碰面,即使南柯超出预期太多,对侯月而言惊吓还是大于惊喜的。
侯月脑袋里不停乱想,后知后觉涌上后怕。
南柯:好,那现在你可以偷偷出来吗
南柯:去外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