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盛景越脸上的表情,是真真嫌弃这雪貂,钟尧险些一口气上不来:不是,兄弟你咋回事?知道这雪貂多难养不?自小用药喂养着,一千只才能有一只存活,江湖中要是知道有这么一只能续命的雪貂,打破脑袋了好不,知道他花了多少钱买的不?
别说,梵音被他这么一搅合,也觉得这雪貂小了点,而且细细长长不太符合她的审美,她有点想念那只肥墩墩的灰猫,人形用起来也不错……
梵音眯了眯眼,掩饰自己跑偏的思绪,除了0021谁也不知道表面风光霁月的“娄先生”,内心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0021简直没眼看,那句话怎么说的——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算了算了,宿主也长大了,想找个人打发时间怎么了?
盛景越在梵音走神的片刻功夫,已经凑到跟前,两根手指头捏着雪貂,将细细长长的雪貂扔给天赐:“喏,你养着吧。”
天赐看梵音没反驳,便将雪貂往脖子上一搭,只当戴了个围脖。他养就他养,舅母有0021,他养个小宠物也不错。
见雪貂在天赐手里乖得不得了,梵音便由着他。
没了“碍眼”的存在,盛景越十分自然的捧上自己刚挖的兰草:“养什么雪貂它还掉毛,你看这棵兰草好不好?我觉得它特别像你。”
被他拉踩了的钟尧欧阳戈:“……”朋友,你这就不地道了。
梵音垂眸看着面前带着草木香的兰草,一时沉默。
0021忍不住道:“他是在夸你气质如兰?这夸的会不会太委婉了?”
“不。”梵音深深看一眼盛景越,收回眼神语气淡淡:“他在说——这兰草的叶子很像竹叶。”
0021发出一阵爆鸣:“什么?!宿主他能看见你的真身?!”
梵音没回答它,伸手将带着泥土的兰草接过,对盛景越道:“谢谢,我很喜欢。”
“那我们一起把它种下?”盛景越目光在院里逡巡,指了个角落,期待的向梵音伸出手。
“好啊。”梵音含笑看他,将手搭上去,两个人一起去种兰草了,被忽略了个彻底的欧阳戈、钟尧:“……”
钟尧砸吧一下嘴:“原本以为景越是我们几个人里最不解风情那个,没想到还挺会哄姑娘嘛。”
欧阳戈却皱眉:“娄先生可不是一般人……”面对景越的示好,姿态那么从容、那么熟练。
“你想多了,我看娄先生挺待见景越的。”钟尧压低声音:“反正景越是男人,总吃不了亏。”
“咔嚓!”
正说悄悄话的钟尧欧阳戈同时抬头,旁边不远蹲着个小孩儿,正听得津津有味。
欧阳戈心头一凛,这孩子什么时候靠近的?
天赐啃了一口果子,有些奇怪:“你们怎么不继续说了?”
钟尧眼皮跳了跳,这孩子的姿态怎么这么像景越?才跟景越混了几天啊。
欧阳戈走过去将天赐拉起来,转移话题:“这山里就你跟娄先生住?除了铺路还需不需要我们做别的?”
天赐摇头:“我和舅母不爱跟人来往,也没什么需要的。”
“舅母?”欧阳戈钟尧突然反应过来,他们忽略了个问题……这小孩儿喊娄先生舅母,他舅舅呢?
“娄先生嫁人了?你舅舅呢?”钟尧摸出个清口的话梅糖塞给天赐,替盛景越打探消息。
天赐把话梅塞给挂在脖子上的雪貂,想了想道:“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我舅母是个寡妇?”
寡妇啊,那就好,钟尧松了一口气。
欧阳戈却还是担忧:“景越是皇室中人,皇室不知道能不能接受娄先生。”
天赐又啃了一口果子,满不在乎的道:“没关系啊,反正舅母也不一定给他名分。”
钟尧发现自己那口气松早了,一口气卡在喉咙口险些岔气,呛的直咳嗽。
欧阳戈脸也青了,果然他之前的想法不是错觉,娄先生就是玩玩根本不想对景越负责!
他与钟尧对视一眼,景越明显是陷进去了,他们怎么也得为兄弟多敲敲边鼓,总不能给人消遣了、做没名没分的“情夫”吧?他们兄弟可是正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