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舟是不尴尬了,余下几人除了言子归未品出这其中的气氛,旁的都尴尬不已,哪怕端庄大方的言时晖,此刻眼神飘忽,不敢同他们相视。
应柳也未想到甩了他们数次,后面分开还能撞到一起,闻言便知这萧家公子是察觉到了不肯与其同行的心思。
“不是…我们来此处,是、是因为……”
他磕磕巴巴凑不出一句话来,左韫微叹口气,如实说道:“是感应到那邪物停在了此处,便紧忙通知段氏家主来到此处。”
“原来如此,”江随舟十分配合惊呼一声,随即兴奋地同萧闻山商量道,“那我也想去,你觉得怎么样萧兄?”
左韫:“……”
“可以。”萧闻山微微颔首,同江随舟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好似只是进去逛一逛,至于邪物停留在此处,完全听不到一样。
“他们不怕吗?”应柳被这两人惊到,但见左韫都没有反对,只得憋着话跟了进去。
烟雨醉话楼前有溪水,后靠竹林,多以木楼院落为主。平日热闹非凡,此时却寂静无比。
当然也算不得绝对安静,因为处在一行人最前方的江随舟东扯西拽,仅看那跟随身影摆动的发尾,便知这青年随心的性子,完全没顾忌此处可能潜伏着邪祟的陷阱。
而处在他身侧的另一道身影,根本没有制止之意,反而会因为某个动作,又或是某句话,自觉将吹落的碎花拾起递了过去。
应柳忽然有些后悔为了修为来此处除祟了,左韫当下仙门一剑自是不用多说,有她助力和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
至于言家这两位小公子,也各有所长,由他们护着段家那个羸弱家主,完全没问题。
然而一行人的队伍里却出现了萧家这两人,萧闻山他是知道的,因为煞命极易撞上不干净的东西,或命案,或怨邪,因此被安上了个扫把星的名号,他从未与萧家这位往来过。
若是只有萧闻山一人,还可分心去护他一二,可偏偏又多了个不知哪里冒出来还带着面具的萧家人,身上灵力微弱不说,老是走在最前面。
走太快也就罢了,一路上沾花惹草,生怕触不到怨气。
应柳越想越气闷,待他看到江随舟准备领着萧闻山往无人的院落钻,而且指引符箓燃尽,焚火呈红时,神色僵住,登时追上前喊道:“不对!你们快回来!那边可能是怨阵!”
他当然知道,若不是灵袋反应激烈,他还不会往此处跑。江随舟听到声音后,更是加快了脚下步伐,他牵起萧闻山的手,轻笑一声:“萧兄,你可要抓好了。”
萧闻山未回应他,但江随舟察觉到手上力道又重了些。
这落在旁人眼中,还当是中邪了被吸进去,纷纷赶去。
唯一知晓内情的言子归本不必多跑这几步,可周身景象却因有人踏入阵中开始扭曲变化。
他师姐和应柳还不知晓怨阵中的置换阵,可他经历过两次自是知道,这一旦踏入,万万不能走散!
来不及多想,言子归拽着失神的段谌往前一个箭步站在言时晖身侧。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混着呼喊消散后,烟雨醉话楼已然变了一幅模样——最外侧挂着愿纸的树枝上缠满了碎骨,偶有几块儿暗红碎布,飘着挂到酒楼那高悬的牌匾上。
虽景象极其令人惊恐,可楼内的人却全然不知,热闹非凡。
不同于先前那两处怨阵,此次的阵并未将他们分开,并且进来后也没有惊动它们,这些怨魂好似将他们当作同类一般,只是稍稍几个抬头看了他们几眼,便又收回视线,忙自己的事。
江随舟疑惑不解,他正欲拉住一‘人’试探一二,萧闻山预知他动作,按住了他不安分的手,道:“谨慎为上。”
他小师弟都这般说了,江随舟只得作罢,他觑着萧闻山神色,解释道:“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不让我不做就好了,别生气啊萧兄。”
“并未生气。”萧闻山道。
两人对话一字不落地落在应柳耳朵中,他顿感头疼,夹杂着怒意警告两人:“你们若是再这般鲁莽,出了事我可不管!灵力弱便老实跟着。”
还在愣神的言子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