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是什么?在恩佐看来,这应该是绝望的开端。
驯服索兰,像是寻觅一种别样的宝藏,他在驯养一只猛兽,打碎雪豹的利爪,然后在温柔的为他接好支离的病骨血肉。
只有这个人不惜一切代价尝试过一切可能,才会学会顺从,学会绝望,然后乖乖做他手里可以随意摆弄的宠物,成为一朵他独有的龙胆草。
这个过程真的很长,很繁琐,恩佐不是一个耐心的人,不过所幸,索兰有一个那么明显、清晰,弱小的软肋。
索兰第一次的那天,哭得很难过。
恩佐在他最难以自控的一刻,舔舐过他的眼角,并不觉得这个人的眼泪有多么苦涩特别。
“你求求我,我让你见你妹妹好不好。”恩佐哄着这个人,手上的力道竟然有些温柔,“我让你见她,她最近又长高了,也又漂亮了。”
“学校里有很多孩子都喜欢她,很多Alpha和Beta都在注意着她……索兰,你妹妹和你不一样,她可是一个Omega……”
索兰不自觉的瘫软在了他的怀里,任由这个人放肆的把玩,他的骄傲其实早就在一天天的消磨里被这个人给抽离殆尽了。
“我……求求你……科斯塔……中校……”他听见自己在这样说,“让我见见她……”
“叫我恩佐。”恩佐低声抚摸过青年的唇角。
他没有吻过索兰,因为没有任何意义,一个玩偶,吻是因为喜欢,不吻,也许只是因为他是一个玩偶才对。
但是此刻,他吻了下去。很苦,这个人应该是悄悄在黑暗里静静流淌了许久的泪,不敢让任何人察觉,这里没有他安全的避风港,他一直活在胆怯与恐惧之中。
不知为何,意识到了这一点,恩佐莫名有些烦躁。
他应该就是喜欢享受高傲者骨头被打碎以后必须跪在他面前仰人鼻息的颤抖才对,索兰只不过是恰好被他选中的才对,其实到现在应该一切都在按照着科斯塔的期望运行着才对,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烦闷的,一切不应该都该只是游戏才对吗?
恩佐死死扣住这个人的后颈,抓破了他的皮肤,血痕抹开成黏腻的花团,弄脏了单薄的睡衣领口。
索兰不敢推开恩佐,良久,当恩佐放手的时候,他已经有些缺氧,双目空荡荡的,大口呼吸着,胸膛起伏不定,宛如微弱的波澜。
“索兰,你的母亲就是妓女……你这么漂亮。”恩佐贪婪的把玩着这个人的伤口,血与汗一起交织,“在第八星轨,有人拥有过你吗?”
索兰睫羽沾了泪珠,细细的晃动着,仿佛即将破碎的露珠:“我的母亲不是妓女,她很早就已经不是了,她和我父亲是夫妻,她一直靠烤面包换取工资,她不是……”
“哦,那你呢?”恩佐并不在乎索兰微弱的辩解。
似乎索兰想要避开这个话题:“……我是个Alpha,他们没有对我多感兴趣。”
“怎么可能呢?”恩佐解开了索兰的衣襟,不给他任何逃避的机会,“你这么漂亮,那些星盗、土匪,流氓可不是会在乎这些的人。”
索兰喘息着:“……妈妈会给我和妹妹做围巾……在没有隔离层和供暖点的外星域……这时常用的保暖措施……只要足够普通……没有人会停下多余的时间来关心一个小孩……我妈妈死后……第八星轨开始建立,那里被划定成合法区了,我和妹妹可以领取补助,在社区的照顾下生活。”
“原来如此……”恩佐吻过索兰的唇角伤口,“你的母亲,一个妓女,竟然会这样保护自己的孩子。”
突然,他的领口一紧,索兰死死攥住了恩佐的衣襟,已经暗淡了很久的瞳子倏忽的亮起,翻滚成冷冽鬼魅的火焰,持续而又痛恨的燃烧着。
“恩佐·科斯塔!”他的唇齿间似乎都在恨恨的摩擦,“我的母亲——不是妓女!”
这个人总是会给自己新的惊喜,每当自己以为他就要屈服的时候,自己总能找到他苦苦坚持支撑的东西。恩佐心口跳跃着某种兴奋的情绪,他其实不生气,这样才对,只有永远怀揣着反骨和叛逆的索兰,才是他相中的索兰。
“索兰,她不是妓女。”他笑了,调情一般轻佻的笑,“那你呢?”
“你算不算我的专属男|娼呢?”
……
今天似乎有些过火。
管家这样想着,吩咐女佣们将食物端下去处理掉,后厨再做些新的。
恩佐走下楼时只穿了睡衣,颈侧有一个齿痕,没有一丝暧昧旖旎的色彩,极重极深,倒像是手无寸铁之人在极度绝望的边缘异常凶狠痛苦的宣泄。
“需要医生给你看看吗?先生?”管家注意到了这一点异常,连忙问道。
“叫医生来,给他看看,还有,一会把晚餐给他送过去。”恩佐平静的落座,“他会吃的,下次他再没胃口,你就说会通知我。”
管家:“……是。”
“对了。”恩佐叫住了即将离开的管家,“给索兰申请调令,他要和我一起去第九星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