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杨珈差点被噎到,咽了口水后道:“不是,是那肖公子说……”
“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杨珈赶紧闭嘴,这个时候还是乖乖听他的话为好,毕竟这一大桌菜都是他烧的,即使他那么双标,明明自己上一秒还在说话。
这天下午,宋桉从家中出发回了县学,杨珈在药炉前做了一下午的药,被熏得一身药味。
她用石棒研磨着刚采回来的草药,试图用自己前世学过的医药学的知识为江娘子医治。
可惜她也只是选修过中医,这些药理知识也忘得七七八八了,只能靠着记忆勉强回想出一些。
她想着如果自己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在这里找一名老中医拜师学艺。
杨珈抬头看了眼窗外,风一吹,柳絮翻飞。
这里的春日与她的家乡一样,多柳絮。熟悉的景色总能想到熟悉的人,这多少令她有些感慨。她总想竭尽所能保护住自己身旁的人,尽管做到这点真得很难。
她把熬好的药端给江梅,喂她喝下。走出们就发现太阳已经落山了,不得不承认,这种日落而息,日出而作的时光过得真得很快。杨珈一方面贪恋这种安逸感,一方面又害怕这种平静异常的生活,她内心深处总是恐惧过一种一成不变的日子的。
一转眼就到了晚上,杨珈准备了简单的时令蔬菜和浓稠的稀饭。在她看来,这新鲜的绿叶蔬菜和用柴火灶熬制的稀饭是夜晚最佳的拍档了,最能够拂去她一天的疲惫了。
杨珈在吃晚饭的时候就看到了村口的大槐树下聚满了人,她很是好奇,便一心想着吃完饭后去找朱琴,与她一道去凑个热闹。
于是饭后,她就来到了朱琴家门口正准备敲门。
她便听见屋内人的欢声笑语,听起来十分欢乐,像是遇见了什么喜事一样。
杨珈也没有想太多,抬起手就敲响了门。
很快,屋内的人就来开了门。
是朱琴的母亲来开得门,屋内还有一名杨珈从没见过的中年女人,自她一进屋,就盯着她看,目光中带着审视。
“大娘,我是来找朱琴的。”杨珈向她说明来意。
“朱琴在后屋,你去找她就行了。”
杨珈嗯了一声表示明白,随既快步走向后屋。就在她的身影离开了两人视线时,她就听到屋内的那名陌生人在议论自己:“这个小姑娘很水灵的嘛,是谁家的姑娘啊?”而后像是被另一人打断了,就没有继续下这个话题了。
她本准备停下脚步,听一听那人是如何夸自己的,只是她们不继续了。她走进了后屋,见着朱琴正拿着手帕在刺绣。
朱琴抬眼望了一下她,手上的动作仍未停歇,只开口问她:“你看我这手艺有几分像江娘子的?”
杨珈凑上去仔观察了一番,便道:“我看已有九分相似。你可算是出师了呀。”倒也不是她在恭维朱琴,着实是她这手艺确是完全领会了江梅教她两的精髓。杨珈这个从小到大的学霸也要承认朱琴这方面确是强过自己。
一听到好友夸奖自己,朱琴只是嘴角弯了弯,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喜悦的表情,不像以往,杨珈一夸她,就会抑制不住的大笑。杨珈察觉到好友情绪有些低落,于是问道:“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发生什么事了吗?”
朱琴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活,她眉头紧皱,满是无奈。
“爹娘想让我走两个姐姐的老路,也把我嫁给一个老男人做妾,屋里那个就是媒婆了。”
“啊?”
杨珈又是震惊又是担忧,眼睛紧盯着她,语气严肃地说道:“你可千万不能答应!”
朱琴看着好友一副认真的模样,一时间变得啼笑皆非起来。
“婚姻大事都是长辈决定的,女子是不能自己做选择的。”
若女子能自由选择,自己的两个姐姐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被困在深宅里,失去了外出的权利。想必自己也不例外。
“谁说女子不能自己做决定的?这破规矩我们不理它就是。”
杨珈心疼着这个年代的女性,在封建的压迫下连选择婚姻的自由都没有。但同时她也明白,在任何年代的女性,想要获得自由的最佳途径便是自立,自己经济独立。
也许,琴姐姐哪天真成富婆了,也许就可以摆脱这样令人窒息的家庭了。
毕竟她的刺绣手艺那么厉害,要是有展示的天地,说不定真得能创出一番事业。
“哎……”朱琴只是叹了口气,随即换上了轻松的语气问她:“你是来找我出去玩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