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生间出来,岁穗发现薄毯上的黑猫不见了踪影。
“莫利?”她第一反应先唤的黑猫名字。
在客厅转了一圈都没有看见莫利,倒是只见猫爬架上的布莱克好奇地盯着这个人类在客厅里转来转去。
“司叙。”她站在司叙卧室门口,小声叫了一声。
没得到回应的岁穗迈步再次进入卧室,视线逡巡卧室的空间,床上没有,单人沙发上也没有。
黑猫总不会凭空消失。
岁穗有一种预感,转过身的时候正好瞧见了换了裤子还没将上衣穿上的司叙。
他扭过头和岁穗四目相对,岁穗霎时愣在原地,目光不受控制地扫见了他腹部沟壑分明的腹肌。
只一秒,岁穗的脸上腾地窜起红晕,跟煮熟的虾一样。
手足无措地眼睛不知道该往哪看,着急忙慌地左右分不清方向地背对司叙。
她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背对司叙的岁穗压根看不见司叙脸上憋不住的笑意,他低头抿唇无声地翘起嘴角,一边套上圆领的纯色长袖内衫,又在外面套了一件藏蓝色的针织开衫。
“我……我就是没看到你,所以……”
“岁穗。”
他出声打断她断断续续的解释,岁穗能感觉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离她挺近的。
“我换好了。”语气里藏着一丝很淡的笑意。
也不是第一次见司叙裸着上半身了,但上回是在夜里,光线没有白天明亮,视线也没有今天清晰。
她这回是真的清清楚楚地将司叙的好身材看了个遍。
她多少还是对他卫衣下的身材有点预料,比起冲击力,更多的是害羞。
“你转过来吧。”司叙挑眉侧过头去看她。
岁穗干咽一口口水后又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慢慢转过身来,目光闪躲地低垂着眼睛。
“你变回来了……我就先回去了。”她着急地往外走。
脸上才有了几分温度的司叙听了她的话,立刻冷下脸来。
他急着挽留,上手直接拉住了岁穗的手腕:“等等。”
就在岁穗还红着脸惊讶地回头看他的瞬间,他又立马松了手。
“抱歉。”拉住岁穗的那只手垂在身侧又攥紧成拳,“我……”
“我们再谈谈吧。”他抬眼直视岁穗,轻蹙着眉头,眼神有毫不掩饰的恳求意味。
胸腔里的心脏还在砰砰地跳动,岁穗沉默了几秒,跟微风吹过路边小草似地很小幅度地点点头。
岁穗的不自在太过明显,司叙一变回人类,她就又对他竖起了铜墙铁壁。
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对他就这么唯恐避之不及。
“我们去客厅聊吧。”语气沉了下来。
两人前后脚走出卧室,同时瞧见还摊在沙发上的那条毯子。
司叙从她旁边擦肩而过,径直走到沙发边将薄毯重新叠好,岁穗就站在一旁看着他叠。
司叙解释说:“一直没机会还你……”
司叙贴身用过的毯子,岁穗就是拿回去了也是不敢再用了。
哪怕是洗干净了,一看见这毯子就难免想起那个夜晚。现在,还多了一段在司叙家的记忆。
“没事,一条毯子而已,也不值钱,不用还了。”
司叙叠薄毯的手很不显然地停顿一瞬,他很快将薄毯叠好放在沙发边。
岁穗在单人沙发坐下,和他隔着一段距离。
“司……你怎么会又变成猫。”既然坐下来了,她也把心里的疑问问了。
“我这次没喝酒。”司叙注视着岁穗的眼睛,很认真地说。
他又垂眼,柔软的针织衫让他身上多了一丝柔软的气质,竟有种委屈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了。”他低声解释,“对不起。”
“又给你添麻烦了。”他扯嘴角抱歉地笑。
天可怜见,司叙还从对他妈之外的女人做出过这种“卖可怜”的行为。
司叙真想利用外貌的优势,例如现在,一脸歉意地对着岁穗,基本上没有女人能够责怪他。
何况,也的确不能完全怪他,他也是受害者。
岁穗一直觉得司叙是像猫的,可现在她却觉得他也像狗。
特别像被雨淋湿的狗狗,垂着脑袋委屈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