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条的气味对猫的引诱力无异于花香对蝴蝶的吸引力,猫咪敏锐的嗅觉轻易就能闻见猫条的香气。
司叙不馋不饿,也不想吃猫条,但不能否认这个味道闻起来很香。
他趴在沙发底下,岁穗平时打扫得很干净,沙发底下没有难闻的味道和脏兮兮的灰尘。
从他的视角里,可以看见岁穗走动的拖鞋和她裸露出来的脚踝骨。
岁穗疑惑地看着手里的猫条,心想难道是这个猫条的味道不够香吗。
她不禁想起万易对司叙这个人的评价,说他吹毛求疵、完美主义,是特别“龟毛”的一个人。
如果黑猫真的是司叙养的小猫,俗话说宠物随主,还真有可能是一只挑剔的小猫。
岁穗有点沮丧猫条没能勾起小猫肚子里的馋虫。
这场“躲猫猫”的游戏,她就是作弊也没能成功引诱小猫出现。
岁穗无奈叹息,瘫在了沙发上。
她才靠上布艺沙发的靠枕,立刻灵光一闪,单膝跪在木质地板上,低头往沙发下面望去。
果不其然,她对上一双在黑暗里不甚明显的金色瞳孔。
她伸长了手将小猫从沙发底下捞了出来,拍了拍它毛上沾染的看不见的灰尘。
“你怎么钻沙发底下了。”她失笑地单手抱住小猫,“是不是到陌生的环境不熟悉啊。”
“那你刚刚还胆子那么大地在我卧室里要跳窗。”
她又用手指戳了戳小猫脑袋,拿起茶几上已经剪开的猫条放到它面前。
开都开了,不要浪费。
谁成想,傲娇的小猫竟然甩开了脑袋,抵挡住了猫条的诱惑。
不会真如她刚刚所想的那样吧。
贵族猫咪不吃平民猫条?
岁穗撇了撇嘴,面对一只“没有坏心眼”的小猫,口无遮拦地说话。
“难道你真的是司律师的猫吗。”
“你是瞧不起我给你买的猫条吗,真是只挑剔的小猫。”
岁穗自言自语地嘟囔。
换作平时,岁穗是不会这么碎嘴的。要不是今天她因为男友心情不好,是断不会随便议论一个不熟悉的人的。
她的话落在司叙耳朵里,他很快就联系上下句语义,理解出她的言下之意了。
她这是指桑骂槐,间接地嫌弃他本人挑剔。
不过司叙也不理所当然地认为岁穗有针对他的意思。她和自己几乎算得上是陌生人,连正式地打照面问候都没有过一次。
他自然而然地认为是万易私下和女友吐槽了自己。
这也难怪,万易对他的敌意是摆在明面上的。
他猜也能猜到他私底下肯定没说他的好话。
岁穗把小猫放在沙发上:“乖乖睡觉,明天我带你回去找你的主人。”
看着茶几上放着的猫条,岁穗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将猫条拿食品塑料袋装好,打算明天带出去给学校里的流浪猫加餐。
担心小猫怕黑,在陌生的环境没安全感,岁穗关了客厅的吊灯,把沙发旁的落地灯开着。
暖黄色不刺眼的灯光温馨,岁穗对着沙发上窝着的黑猫道了一句晚安。
回到卧室的岁穗没有把卧室的门紧闭,留了一小条缝隙。
说不定小猫半夜会跑到卧室里呢。
岁穗躺在床上关了灯,闭上眼强制让自己进入到睡眠状态中。
单独被留在客厅里的黑猫静静地待在沙发上,他没有其他选择。
如果明早前还不能变回人形,他就只能等着岁穗把他送回律所,他再找机会藏在办公室等变回去的时机。
司叙在思考,是否要在办公室里准备点猫咪用的东西,以防万一。
但一想到律所禁止携带宠物的规定,他又不免感到头痛。
深夜寂静,不知不觉睡去的司叙突然感觉到一丝异样。
他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睁开眼,眼前是陌生的环境,意识昏沉的司叙缓了两三秒,想起这是万易女友的家。
温暖的灯光洒在他身上,他低头时清晰地看见自己赤裸的肌肤。
玄关处挂着一个木制的简约时钟,习惯了看电子钟的司叙看着时钟的时针和分针,过了一会儿才看清时间。
凌晨三点二十三分,他变回原样。
他一时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苦恼。
万幸他没在岁穗清醒时候在她面前变身,又不幸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赤身裸体地变回去。
他要怎么离开,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