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铃铛的声音。
那声音在后面!
晏珹听着头皮发麻,只觉那冷风灌衣凉到了脊梁骨于是拔腿就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进祠堂,什么妖魔鬼怪,在神明面前休想作势!
刚进祠堂晏珹就闻到一股异香,打得晏珹措手不及,他立刻以手捂鼻想要退出祠堂。
但奈何,晏珹没想到这香气功效竟如此大,不过停留了一瞬他就已经变得有些昏沉,唯独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回响——不可以在这里待着!
他听着远处那“叮铃铃”的声响,有什么东西似乎正在靠近。
晏珹立刻跑出祠堂,踉跄着拖动步子,耳内都是自己粗重的呼吸声,眼前已是天旋地转只凭借本能奔走。
不出片刻,他发现自己竟然跑到了坟地!
“叮铃铃——”
铃铛声紧追不舍,越来越近。
怎么办?
到处都是隆起的土坡和随风而动的白纸灵钱,看得晏珹心跳失衡,他试图调转方向,远远地好像看到一间屋子。
是村民的房子吗?
昏沉间,他下意识寻求帮助,于是向那走去。
然而因为那异香的影响他的身形极度摇晃,每踩一脚都觉得软绵绵,根本无法站稳,只能依靠抚着旁边树干移动。
那铃铛声似乎近在咫尺。
晏珹实在支撑不住,苍白的俊脸上流下冷汗。
昏沉间他终于倒下,撑着意识,侧头看见远处,从坟包之后走来两个身影——一黑一白。
再一眨眼,眼前是一只未着履的小脚,白衣抚地,那脚上绑着铃铛,正叮铃作响。
“他……”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晏珹残存的神智让他判断这是白衣人的话。
“……不是他。”又是一阵男人低沉的声音。
“怪了,那他是?”
晏珹眯着眼,最后的意识便是眼前洒落的月光,和那戴着斗笠罩面纱的黑衣人。
黑衣人看宴珹晕过去,又瞥一眼那白衣女子却不说话,只伸出手想要将晏珹的面罩扯去。
但指腹刚触碰到那特制的皮罩子,晏珹却猛地翻身单手撑地跳起腿一抬,带着劲风扫过黑衣人的脸颊正是想将那斗笠踢下!
黑衣人反应也极为迅速抬手挡住这一击,不曾想晏珹力气竟如此巨大,他被踢得踉跄几步连连后退。
可是抬眼一看晏珹的眼睛却不像是睁开的,白衣人似乎也发现了这点眨眨眼想起什么,对着黑衣人道:“不对,是防身术,他是那位的弟子。”
晏珹低着头仍然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黑衣人还欲上前但被白衣女子挡住:“等等,他虽没有那般厉害但是防身术奇诡非常,切莫再行动,咱们回吧。”
黑衣人于是罢休松手,临走之前又多看了几眼晏珹,压低声音问道:“那位的弟子有谁?”
白衣女子摇头:“只知道有两名亲传。”
黑暗之中,两人的脚步渐行渐远。
晏珹终于睁开双目,眸中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清明,哪里还有被异香迷晕的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