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又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
秦千千点头,她一抬手,白邵禾就把自己的手递了上去,“你们都放松一些,不用叫我小姐,也不用说什么敬语,喊我千千就好。”
之所以抓住白邵禾的手,是因为这是他的家,秦千千担心她说话不好使。
白邵禾无声点头,舒彤和盈泉这才赶紧应承下来。
饭后带着她在院子中逛一会儿,山风就凉了起来,他伸手接过舒彤递来的披风,给她系上之后,秦千千两只手抓住披风两侧。
他这才发现,是披风太长拖在地上了。没办法,这里只存了些他的衣物,还没来得及,也不能给她提前购置衣物。
秦千千担心披风拖在地上弄脏,就喊他快点带自己进屋。然后白邵禾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他们两个要怎么睡。
虽说结果肯定是要睡在一起,可他总觉得自己提出来的话,是不是有些居心叵测?
“咳咳。”
秦千千刚一进屋,就刻意地咳了两声,白邵禾低头看她怎么了,看人没什么大碍后,他这才放下心。
“咱们既然把话都说开了,那你今后就跟我一起睡吧。”秦千千眼神正视前方,可她不知道,自己朝的方向正好是床榻的方位。
白邵禾应了一声,心中最大的一块儿石头也终于落地。
自从他从光恒府给千千包扎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背后的伤势。今晚给她换上更为舒适的绸制眠衣时,他才再次看到那些结痂的伤疤。
黑色扭曲的结痂爬满她白皙的后背,伤口周边还有一圈紫色,衬得那伤口更加触目惊心。
说不后悔是假的,他简直快要把肠子悔青了。自己当时怎么就眼睁睁看着她受罚呢?
白邵禾就那么毫无征兆地环上她的腰,往前一步把人搂进怀里。他低头把自己的脑袋跟她脑袋靠在一起,小声问她还疼吗?
“比起疼,更多是痒,我觉得伤口快要长好了。”秦千千抚上环在自己腰际的手,轻轻拍着安抚他。
“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秦千千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觉得白邵禾情绪突然很低落,这明明不是他的错……
“怎么能怪你呢?这明明是穆轩岚和穆元基干得好事儿,跟你没关系的。”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白邵禾满脸凄然,一想到岌岌可危的来日,他就头痛欲裂。
往常他睡不着的时候,都会直接起身出去吹冷风。可今天他怀里搂着秦千千,别说起身,他连翻身都得小心翼翼的。
他认真地看着她的脸庞,心中无比祈求,时间就停留在这一瞬间。
可惜天不遂人愿,下一瞬间,秦千千就睁开了眼睛。
看着她清明的眼神,他突然有一丝错愕,难道她的眼睛看得见了?
“怎么不睡觉?”她语气慵懒地问他,头枕着他胳膊拱了拱,那语气一听就是刚睡醒。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或许是夜深人静的时辰,白邵禾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你刚刚看着我的时候,连呼吸声都没有!那难不成,你睡觉是不用呼吸的?”
秦千千刚一上床就枕着他胳膊睡着了,白邵禾本以为她会一觉到天亮的,完全没想到她现在会醒。而且刚醒,脑子就这么清晰。
“就是突然觉得这像是一场梦,我突然不敢睡了,担心一觉醒来,什么都不存在了。”他沉声说道。
可秦千千却笑得开心:“你不是姓白,而是姓杞,在这里杞人忧天呢吧。”
白邵禾被她的话逗笑,仰面躺在床上笑出声,秦千千凑近拍了下他的胸口,直起身子跟他说话。
发觉她又不自觉靠近自己,白邵禾心情又愉悦了起来,他按着她的肩头,让她趴在自己胸口。
“我知道一个验证这是不是梦的办法,因为我听说过,人在梦里是梦不到未曾经历过的事情的。”
“嗯?”白邵禾没听懂前后的关系,秦千千却飞快地在他脸颊偷亲了一口,然后胳膊撑着床,面带笑意地看着他。
“怎么样,不是梦吧?”
“我怎么还觉得是梦呢,我们是不是在你的梦里呀!”
察觉他准备亲回来,秦千千赶忙按住他的肩膀,阻止他起来扑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