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年末,两边剧组的拍摄工作才相继结束。
短暂的异地期间,卓承不止一次偷偷跑来看郁安。
虽然有了小徐的遮掩,但卓承的高个子实在难以隐藏,每次来只好可怜地躲在车里等郁安下戏。
所以郁安每每拉开车门,都能对上一双乌黑水亮的眼睛,其中带着安静地期待。
像某种乖乖等主人回家的巨型犬类。
郁安会心软地捧着他的脸,然后靠近去轻柔地吻他。
而郁安也去探过一次卓承的班,哪怕全程非常低调也被狗仔拍到一张照。
自此,卓承三令五申不让郁安再过去,每次想念到不行的时候就会主动来找他。
见面和离别都很磨人,好在异地最后终于结束。
临近过年,郁安问卓承是否又要回家。
卓承沉默片刻,将自己的家境全盘托出,一边说还一边反复道歉,表示自己并非有意隐瞒。
郁安对卓承的事情知道得很清楚,因此没表现出太多惊讶。
如世界剧情提到那样,卓承确实出生在一个富贵显赫的家庭,家中往上几代或经商或从戎,颇有建树。后来先辈退出政界从此只抓一手商界,到如今产业遍地,和国内外大大小小品牌都有联系。
卓承因为进娱乐圈的事和父母争执过几次,虽然感情胶着,但还是会遵循家中传统,每年都回去过年。
郁安知道今年也不会例外,所以在听完卓承的话之后,很淡定地又问了一遍:“那你要回家吗?”
卓承怔了一下,“你不怪我吗?”
隐瞒身份,无非是担心有人巴结讨好,或者是怕与亲近的人有隔阂。
郁安知道自己属于后者,卓承一开始没提可能是因为和他关系生疏,后来熟悉起来就更不好再单独说了。
于是郁安非常善解人意地说:“我理解的。”
卓承没忍住扑了过来,在郁安颈窝蹭了又蹭,黏黏糊糊地叫他“郁郁宝宝”。
哪怕已经听过不止一次这种称呼,清醒状态下的郁安还是接受无能,想去捂卓承的嘴。
卓承很轻巧地躲开了,双眸明耀地喊他:“哥哥。”
郁安呼吸一顿,然后被卓承抓住机会亲了好久。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喘。
卓承接上了刚才的话题:“今年应该要回去。”
郁安对此没什么意见,感受到卓承牵住了自己的手,便抬眸看向对方。
“想和我一起回去吗?”卓承眼睛很亮,在不遗余力地推销自己,“我妈人很好的,知书达理做饭也好吃,我爸虽然严肃了点,但也不会胡乱打人,嗯,他只打我。”
郁安问:“打你哪里?”
卓承不太好意思:“小的时候打屁股,后来用戒尺抽我背。”
郁安目光描摹着他锋利的眉眼,很难想象这人被追着打的样子。
他碰了一下卓承的脸,“现在还打吗?”
“不打了,我都多大了。”
卓承笑了一下,趁着郁安还没收回怜惜,得寸进尺地多叫了他几声“宝宝”。
郁安没和卓承计较,按着对方的胸膛问:“你想要我和你一起回家?”
卓承点头,“嗯。”
隔着薄衫,郁安指尖停在卓承心口,垂下目光不言语了。
赤诚相对的时候,这里有一道痕迹。
致命伤是所有意识碎片共通的,放在其他位面中可能是伤痕,但落在富贵出身锦衣玉食的卓承身上,就是一道天生的怪状红痕。
硬币大小的独特胎记让卓承觉得困惑,却并不以之为耻。
但这痕迹好像总能惹郁安心疼,卓承抓住过对方几次凝在上面的目光,干脆就做得更凶些,让郁安没心思去管这个。
看不出郁安的态度,卓承牵住他的右手,指节移动与他十指相扣,“郁安,你想见见我父母吗?”
郁安从没有见过这人的家人,无论是在从前相随相伴的时候,还是在后来位面跃迁的过程中,对方都难得身世完满。
于是郁安没有拒绝卓承提议:“我想和你一起。”
卓承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像只心满意足的猫。
郁安去摸他的头,卓承笑着任他摸。
末了,卓承举起两人相握的手,在郁安手背上亲了一下。
带郁安回家之前,卓承决定先做好父母的思想工作,坚决不让郁安受一点委屈。
卓母最先从儿子那知道消息。她常年跟着卓父走南闯北,眼界还算开阔,因此惊讶之后很快就接受了,还追问卓承要带回家的那个圈内男生的具体身份。
卓承镇定又不失得意地说是郁老师。
卓母问是哪个郁老师。
卓承说是郁安。
卓母把电话挂了。
卓承摸不清状况,又打了几个没打通,只好去找父亲说回家的事了。
听完来龙去脉后,卓父比卓承想象得冷静得多,还问了卓承和郁安未来几十年的打算。
这些事情卓承早有构想,答得很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