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之后,卓承每次装乖都喜欢叫郁安“哥哥”,郁安一听到这个称呼就会联想到不健康的事,总会红着耳朵要卓承闭嘴。
卓承没有闭嘴,笑吟吟又要叫他,往往会被无情捂嘴。
再欺负人就过了,他很有先见之明地打住话头,很快就软下态度去哄郁安。
休假的时间过得很快,距离除夕越来越近了。
某天,卓承低眉顺眼地来到郁安身边,报告自己明天要回家的事。
郁安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问他:“还回这吗?还是到时候剧组见?”
卓承郑重保证:“我要回来的。”
郁安点点头,没追问他的具体归期,因为这恐怕连卓承本人也不知道。
见郁安反应淡淡的,卓承觉得不太开心,但他一向不敢置喙对方太多,只好垮着脸去收拾东西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卓承还是没忍住把郁安使劲抱住,在他身上乱蹭,“郁老师,你要想我。”
郁安含笑搭着他的后脑,平静揭穿事实:“可是,你不是很快就回来了吗?”
“那也要想!”
卓承不开心地亲了一下郁老师微微勾起的唇角,语气认真:“我会很想很想你。”
昏暗的环境里,那双深邃的狐狸眼闪动着微光,像容纳着远天繁星。
郁安指尖在他眼侧划过,“只有晚上会想吧?”
“白天也会!”卓承很严肃。
末了,他反应过来郁安话里的歧义,眼睛一眯,“郁老师好坏。”
作为惩罚,他又去勾郁老师的侧腰,凑过去亲他。
郁安被细密的亲吻弄得呼吸微乱,投降般说道:“会想你的。”
卓承满意了,终于安分下来,搭在郁安腰上的手没松,手臂用力将郁安抱进怀里。
互道晚安后,两人一同陷进了黑暗的梦里。
这个晚上,郁安梦见了很久远的往事,梦境对象只有一个。
他知道那是谁,哪怕梦境碎裂醒来后也没忘记。
睁开眼睛后,身侧冰冷,有阳光透过纱帘铺进室内,把薄薄的地毯染成金色。
卓承乘早班机离开了。
郁安掀开被子下床,踩在地毯上将纱帘拉开。
冬日的阳光毫无阻碍地洒在脸上,温度并不烫。
郁安站在窗边看了一会早晨的A市,转身回了室内。
房子里少了一人,确实安静很多。
正如答应的那样,卓承离开的第一天,郁安已经在想他了。
很用心地在想。
其实独处的时间过得也不算慢,郁安不待在书房的时候,就会随意挑几部卓承拍过的电视电影看。
角色有大有小,但多数都因为咖位问题出镜率不高。
郁安没错过卓承的每一次出场,看得很认真,其他时候就漫无目的地走神。
每晚卓承都会给他发消息,简单汇报一下今日的所作所为以及各项行程。
郁安回复:我又不是你的经纪人。
卓承:我不给经纪人发这些!
郁安甚至能想象到那头卓承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眉目柔和下去,继续逗他说话:那为什么给我发?
卓承:郁老师明明知道为什么。
郁安:我不知道。
卓承:因为很想你,每时每刻都想。
过了一会,他没等到郁安回复,又巴巴地发来一条:郁安,你想我吗?
这次郁安回了:想。
卓承没再回复,一分钟后电话打了过来。
郁安接了,卓承低沉的嗓音立即从听筒传出来——
“郁安。”
被点名的郁安一笑,“怎么不叫我郁老师?”
卓承像是觉得不好意思,“想叫你的名字,可以吗?”
这话问得多余,有先斩后奏的嫌疑。
郁安脾气很好地答应了:“可以的。”
于是卓承语气里的欢欣几乎都要压制不住了。
他竭力维持住沉稳,问道:“你想我了吗?”
郁安回答:“想了。”
“真的?”卓承拖长声音问。
知道他想听什么,郁安想笑,索性如实说:“真的想你了。”
“我也是!”电话那头的卓承很开心,“可以每天都打电话吗?我想听你的声音。”
郁安说“好”。
之后两人每晚都会通电话,明明每次说的都是一些很琐碎的事情,但各自的唇角都止不住上扬。
电视放起了团圆热闹的节目,窗外远方也时不时传来鞭炮庆祝的声音,新年真的要到了。
除夕夜,郁安如常靠在窗台上和卓承通电话。
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在换,聊天的内容很随意。
郁安听见卓承那边传来一阵问好声、有人在叫“少爷”,不由垂眸笑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那边的话语声很快平息,应该是卓承挥退了旁人。
“没什么,他们叫我去守岁。”他小声解释。
郁安很贴心地问:“那要挂电话吗?”
卓承急忙阻止:“不要!我想和你说话。”
郁安笑了一声,“好,我也想。”
分别这几天,卓承总觉得郁老师在感情方面直白了许多,心底甜蜜,又想缠着他多说情话,“郁安,郁老师,我过几天就可以回来了,你要乖乖等我。”
郁安垂下眼眸,声音很平静:“会等的。”一直都会。
两人又随意了聊了几句,突然,远方天空炸开巨响。
郁安目光被吸引过去,刚好看见一道极亮的火光冲向天际,在顶点的一刹那,炸开成万千烟火。